——不對,他都已經暈過去了,還是自己弄暈的,為什麼偏差值沒有下降?
今鶴永夜看了一眼係統界麵,又看了一眼暈倒的鬆田陣平。
係統的判斷依據到底是什麼?
今鶴永夜不是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隻不過他很少親自去實驗,因為無論結果如何,他的生活方式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該扮演的角色還是要去扮演。
他還是要不停地周旋在各種各樣的犯人和黑衣組織之間,隻要世界一天不崩塌,他的生活就一天也不會停止。
可現在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不是快毀滅了嗎?
他到底要怎麼做還有什麼重要的?
他再次看向鬆田陣平。
係統對偏差值的判定很簡單,隻要不符合現實世界劇情的部分就會被判定為存在偏差,但這其中不是一點漏洞也沒有的。
002藏在吊艙頂部,因為用特殊手段遮擋住自己的身體,當時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係統也沒有發現。
所以係統給出的偏差值隻有12%。
那麼一個大活人,係統都發現不了的話……今鶴永夜忍不住看了鬆田陣平一眼。
鬆田陣平,是不是也能通過同樣的方式活下去?
今鶴永夜心臟微微一跳。
他對鬆田陣平沒有什麼惡感,但也不至於像002那樣,為了鬆田陣平做到這種地步。
隻不過——
如果連鬆田陣平這麼重要的角色是生是死都能騙過係統,那他豈不是更沒問題?
他是不是可以,自由了?
心臟的跳動仿佛變得越來越快,快到自己都能聽見的地步,今鶴永夜深深吸氣,“……還真得好好感謝你的同期們呢。”
如果計劃能成功,係統真的無法發現鬆田陣平真實狀態的話,那他就真的自由了。
他走到櫃子前,看了一眼那張賀卡片刻,掏出筆在那個溫暖的小太陽旁邊,畫了個微笑的表情。
“我會回去好好準備的。”
深夜的拉麵館裡。
諸伏景光捧著碗,對著麵呼呼吹了口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說:“你還記得你以前跟鬆田打架的事情嗎?”
“怎麼了?”安室透問。
諸伏景光笑了起來,“後來我裝作對他有好感女生給他寫信,把他騙到體育場外麵曬了大半天的太陽。”
安室透“啊!”了一聲:“原來是你啊!”
“我說那天他怎麼傻乎乎的站在那裡……”安室透也笑了起來,笑完了忽然覺得不對,“我不是打贏了嗎?”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我是說,我出來前,給鬆田留了暗號。”
重症監護室不能隨便進,就算諸伏景光能繞開那些警察,也不太好冒這個險,所以在佐藤他們給鬆田做賀卡的時候,拜托護士把賀卡拿過來,悄悄加了個暗號在上麵,以免他被騙。
安室透:“……哦。”
他用筷子戳著碗裡的拉麵,見他的情緒有些低沉,諸伏景光不由得問道:“還在在意醫院的事?”
對方那麼厲害,要不是零說起,他也跟著騙了。
他剛想安慰幾句,就聽幼馴染低聲說:“不是。”
他頓了頓,說:“我在想那個警察。”
他把手機拿出來,按了兩下之後遞給諸伏景光,出現在屏幕裡的是一張屍檢報告的圖片,看到內容的瞬間,諸伏景光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絞殺,作案工具疑似工業線,還有那些傷口……”
像是野獸爪痕般的痕跡遍布著男人的整個身體,把他的胸腔和腹腔撕裂,四肢也變得血肉模糊,儘管屍檢報告上附帶的圖片並不清晰,諸伏景光還是從文字上感受到了殘忍。
安室透默默拿出了摩天輪上的鉤鎖。
“特製的,鉤爪比一般竊賊用的更尖銳,更……”
更像是用來殺人。
這才是他第一眼看到那份報告就認為那人是殺害警察之人的原因。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身上有這樣的鉤鎖,安室透之前也沒有跟諸伏景光提過。
諸伏景光沉默地放下了手機。
許久,他說:“換我來開車,我們儘快去神保町吧。”
-
深夜。
今鶴永夜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
“好困……”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又看了一眼麵前的電腦屏幕。
“算了,剩下的明天再做,先睡覺!”
他連醫院的白大褂都沒脫,就直奔附近的基地了,直到現在完成了部分計劃才算是放鬆下來。
他起身把白大褂脫掉,口袋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在清點物品的時候,他忽然一怔。
少了一張借書證。
問題不大,圖書館八點才開門。
這麼想著他又輕鬆起來了。
就在他丟掉手裡的外套,去洗漱的時候,電腦寫好的程序自動執行著,屏幕上的燈光閃爍,一條紅色的細線忽然變成了綠色。
在遙遠的東京警視廳,一台打印器忽然亮了起來。
放置在打印機上方的紙順著滾輪往下滑。
刷。刷。
打印出來的字跡還是溫熱的,在一片黑暗中卻顯得尤其詭異。
[11.7]
[邀請大家在血與煙火鑄就的輝煌中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