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得臉色鐵青。
“你是哪個部門的?叫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安室透,“事情辦得這麼糟,你是怎麼進警視廳的?”
他們都是一大早被叫過來開會的,對於安室透的身份有些猜測,但具體的不算很清楚。
聽到有人這麼說,其他人不由得點了點頭。
要是換做他們來,等等,換做是他們……
剛想說話的人頓時不出聲了。
光是沒有任何防護爬上摩天輪那一項,想想就讓人覺得腿軟了。
更何況他還從那麼狡猾的人身上拿到了線索。
“圖書館那邊是什麼情況?”有人問。
“圖書館的事由另一個人負責說明。”安室透放下話筒。
諸伏景光早就去了後台,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安室透站在投影之下,離得遠彆人也看不清他的樣子,至於諸伏景光就更沒有必要暴露了,聽到安室透的話,他拿起後台的另一個話筒,緩緩說了自己的發現。
以及早上拿到的新消息。
“這是神保町警察局傳過來的監控畫麵,嫌疑人在上午十一點三十一分進入咖啡館,之後接到電話離開。”
後台的數據線接入投影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段監控。
在台前手忙腳亂地點單,被提醒之後把書放在了川田美奈的旁邊……
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交流,然而在他離開之後,川田美奈卻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川田美奈的身上,那時候她側頭,是在看那人帶來的書?
諸伏景光的聲音緩緩傳來:“從咖啡館出來,他馬上去圖書館還了書,也就是說,借書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接觸那位女士才是。”
從栗島誠身上檢測到了爆.炸.物的相同成分殘留,他很快就被那人殺害了,那他接觸到的另一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監控中的女子。
“她是下一個被害人?”
“有沒有可能已經被害了?都一天了。”
“不管怎麼說,要先確認她的身份!”
“還有——”
台上的安室透略微提高了聲音:“接下來我要說另外一件事,這個人有一個比他更聰明,更可怕的同夥。”
“什麼?!”
聽到他的話,台下的警察刷地站了起來。
“是真的。”
安室透把今鶴永夜在準備室裡抽煙的事說了。
拿著鬆田陣平的煙,語氣卻一點也不客氣,還當著他的麵點了火,安室透每說一句,下方的警察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次沒有人質疑安室透的能力了。
還有犯人能大膽到這種程度?他們這些警察都不敢想!
“原本叫大家過來,是想讓大家齊心協力,抓住嫌疑人,但是——”
安室透拿起一張白色的打印紙,“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
“他們想做的事,恐怕比摩天輪上的炸彈犯更恐怖。”
“所以呢?”有人問,“你想怎麼抓他們?”
安室透抬起手,指了指紙上的黑色字體:“看這裡,這個大家……”
有可能是指昨天去過爆炸案現場的目暮警官等人,也有可能是指之前遇到的安室透,又或者他們所有人一起。
他的手指劃到最後的那些文字上。
因為手指太過用力,A4紙微微凹陷下去。
他一字一頓地念:“再、次、相、聚。”
什麼人能和他們在爆炸之中再次相遇呢?
下方的警察們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個名字:
“鬆田陣平!”
見他們終於想到了這點,安室透放下紙張,他的心情並未變得輕鬆,反而越發沉重。
“先說一下我的計劃,”他開口說道,“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證鬆田警官的安全,其次,在醫院裡布下天羅地網,確保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我們的眼睛……”
就在警視廳的會議緊張進行時,今鶴永夜端著已經冷掉的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另一部手機。
“你好,我是奧野財團董事長的私人助理,對,我姓秋元,關於昨天手術的錄像,我們董事長看了之後非常高興,我們一直在尋找最優秀的手外科醫生……”
“能儘快安排手術嗎?”
“我們董事長下午有時間。”
“不是說了能安排嗎?”
“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掛掉電話,今鶴永夜把手機放到桌麵上,再次端起了咖啡。
他還會再去醫院的。
他也知道安室透在那邊必定有安排。
但他這次不再是以醫生的身份進去了。
而是病人。
一位身份絕對不能得罪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