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蹲在鶴見稚久的外套兜帽裡。

它看著鶴見稚久被禮送出黑衣組織大Boss烏丸蓮耶的宅邸，看著他和貝爾摩德相談甚歡順帶著迫害了兩句被迫為組織獻身的琴酒，把貝爾摩德逗得樂不可支。

看著臨走前，貝爾摩德多問了一句鶴見稚久的收費金額。

貝爾摩德好奇道：“東西是Boss準備的，他給我的時候表情很奇怪。鶴見君，你收了多少？”

按理說，就算是上億美金，Boss也不會心疼用在鶴見稚久這樣的能人異士身上，但當時那個表情吧，就是很奇怪。

好像被奇怪的東西創到了一樣。

這令貝爾摩德內心升起了一股好奇。

鶴見稚久疑惑了一下：“嗯？我當初沒說過價格嗎？”

這倒是有。

貝爾摩德則略微沉默了一會兒，遲疑：“你難道……指的是最開始說的那九百九十八円？”

一旁的伏特加：“？”

奪、奪少？

伏特加睜大眼睛看著鶴見稚久，迅速在內心進行否認：不，絕對不可能。絕對隻是一個簡單的底價，雇傭兵的小心思多著呢，指不定反手就是一兩個億……

然而鶴見稚久輕描淡寫：“對啊，就是這個價。”

貝爾摩德沉默。

剛剛還在心裡試圖否認的伏特加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繃不住了。

簡單算一下，就算是把琴酒大哥問的問題算上攏共也就四個委托，加起來不超過四千……

這麼收費，五元神嗎你？！

貝爾摩德了然：“難怪當時Boss的表情那麼奇怪……”

原來被整活的大有人在。

莫名很符合鶴見君的性格呢。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直到鶴見稚久走後，伏特加才滿臉糾結，一副想信又不太能信的表情問道：“貝爾摩德，你覺得他說的能是真的嗎？”

拳打橫濱Mafia腳踢異能特務課，結果到頭來就這？

四千日元什麼都乾不了吧！最多買幾個漢堡套餐，真的沒關係？

“是真的吧。”貝爾摩德笑了笑，“是真的，就說明他不缺錢，或者說不缺金錢來源。”

貝爾摩德意有所指道：“他不是給港口Mafia提供過軍火渠道嗎？還是正規軍用武器，這些東西在黑市上可是天價啊。”

“這樣的人，怎麼會缺錢。”

伏特加恍然大悟，“對啊，差點把這茬忘了。”

果然，這小子是真大佬沒錯。

而遠處。

係統通過高科技手段看完後續貝爾摩德幾人的反應，又看了一眼它那迅速進入漢堡店，在斟酌著買哪個套餐的宿主。

不知道為什麼，係統很想回一句貝爾摩德，鶴見稚久缺不缺金錢來源不知道，但他可能是真的缺錢。

當然，讓係統踟躕的不是這種小事。

它腦子裡全是剛才烏丸蓮耶說的那些事，俄羅斯、死屋之鼠的頭目、還有被盯上的鶴見稚久……

係統快心肌梗塞了。

再三思量，隻能下定決心賭一把。

它耐心地等鶴見稚久用他勞動換來的錢買完了漢堡，去網吧訂了一個小隔間作為晚上通宵的地方。

直到鶴見稚久坐下來準備打遊戲了，係統這才探出來，跳到他頭頂上，沉重地問道：【鶴崽啊，我問你一個問題。】

鶴見稚久咬著可樂吸管，一邊敲鍵盤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說。”

【你是不是認識費奧多爾？】

鶴見稚久咬著吸管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含糊地再說一句：“算是認識。”

係統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這就是認識了。

鶴見稚久不解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係統沒回答。

它猶豫半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認識了多久？】

鶴見稚久想了想。

又想了想。

想了好久，眉心都皺一起了，還是沒給出個回答來。

係統：【？】

【你不是說你們認識嘛，怎麼連你們認識了多久都不記得。】

“是有點久遠了，我不太記得。”

電腦屏幕光泛著微白映照著鶴見稚久安靜的臉頰，他慢吞吞地說道：“挺久了的吧，能記得的隻有在耶路撒冷下聽過喪鐘長鳴，看過赫爾辛根默斯肯的大漩渦，拜謁過日不落帝國的女王這類當時事情比較複雜的事情，認識多久……我還真不太記得。”

還以為最多隻是普通關係的係統：……

係統當場爆鳴：【……這種關係叫隻是認識？！】

鶴見稚久是不是活久了對人際關係有什麼誤解？

鶴見稚久晃了晃腦袋，才不聽係統的尖叫，他反問道：“你這麼問，難道你也認識他？”

一句話堵住了係統的喉管。

尖叫聲消失了，隻剩下哽咽：【……不，沒什麼，就隻是好奇。】

它不敢說。

它哪敢說費奧多爾就是把它嚇得主動解綁的上任宿主啊。

係統哆嗦了一下，甚至連鶴見稚久為什麼和費奧多爾分開都不敢問了，怕觸及什麼事爆黑化值。

“好奇也行吧。”鶴見稚久信了係統的說辭。扭頭美滋滋地三兩下吃掉漢堡套餐，把包裝袋攢成一團丟進腳邊垃圾桶。

填飽肚子，鶴見稚久又振奮起來了。

他暫且放下打開的電腦遊戲，抬頭問腦袋頂上的係統：“那現在你的任務績點攢上了嗎？”

鶴見稚久期待的搓搓手：“現在距離我的魔法相機還差多少？”

【攢上了，總部那邊收錄成功。】係統一邊歎息宿主這種東西的恐怖之處，一邊算了算：【差得還挺多的，現在還差百來個。】

鶴見稚久唏噓了一聲物價真貴。

“那下一個委托是什麼？”

係統道：【下一個探測到的祈願在橫濱的擂缽街，任務目標我看看……叫中原中也。】

“擂缽街？有點耳熟，好像在橫濱聽到過。”

鶴見稚久想了想，乾脆按在瀏覽器裡搜索了一下這個什麼擂缽街。點擊確認後，擂缽街的鳥瞰圖短短幾秒就出現在了眼前的電腦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