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秘書,你身擔重任。”
崔秘書:“……”
這個重任,他不是很想擔。
好不容易等檀灼用完午餐,崔秘書得救般帶著餐盒趕緊離開。
看著辦公室門關閉。
檀灼忍不住笑出了聲,看朝徊渡這個一本正經的首席秘書變臉,還挺有意思,最起碼不是機器人了。
想到方才得到的訊息,檀灼表情微凝了瞬,莫名有種預感,朝徊渡早就看穿她的本性。
他像是故意娶個與老爺子喜好截然不同的妻子。
算了不想了。
愛咋咋吧,勢也借了,總歸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視線無意間落到銀白色屏風後那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沙發上。
今天起得太早,她懶倦地打了個嗬欠,踢掉高跟鞋,赤著一雙白淨的腳踩著地毯走過去。
殊不知,此時朝氏集團員工私下小群早已經炸開了。
「朝氏集團·八卦嗶嗶機群」
【啊啊啊,朝總辦公室有大美人出入】
【嗚嗚嗚,真的好美,身材也超級好,氣質也好絕,一看就是那種明豔招搖的大美人。】
【據路人透露,大美人氣勢洶洶來的,還跟朝總拍了桌子,天呐這大美人什麼來頭?】
【朝總女朋友?】
【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不確定,但絕對關係匪淺。向來一絲不苟穿戴整齊的大boss,今天早晨是穿襯衣來的!而大美人肩膀上恰好披著一件男士西裝。】
【你們品,這是不是朝總的?】
【破案了姐妹們,朝總剛才進會客室,穿了西裝,是大美人身上那件。】
【前方發來實時報道,朝總手指沾了口紅,正在擦拭……照片.jpg】
照片有些模糊,可依稀可見朝徊渡一邊聽助理說話,一邊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拭修長精致的指節,白色的濕巾沾染了一抹仿佛不屬於這個畫麵的靡豔朱砂色,似落在雪上的料峭梅花,大抵是察覺到有人偷拍,男人琥珀色的瞳孔微抬,眼神淡漠又綺麗。
【我一直以為朝總這樣的極端完美控,凡夫俗塵沒有他能入眼的女人,遲早得道成佛,你現在跟我說,擦個手都這麼欲的男人是朝總本總?】
【舉手.jpg我有個問題,朝總和大美人在辦公室做了什麼,為什麼隻有朝總出來,大美人還沒出來?】
【嘶……】
*
傍晚時分。
檀灼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眼睫掙紮了許久,幾秒後,極其緩慢地睜開。
身子骨似是沒有力氣,撐著手心才坐起身,環顧四周,外麵天都快暗了,朝徊渡還沒回來。
自己居然在這裡睡了一下午!
一看屏幕。
是薑清慈來電,並且給她發了數十條微信消息。
“喂~”
剛睡醒,她嗓音還有點軟軟的啞,無意識地拉長語調時,添了幾分勾人的媚。
薑清慈頓了一秒,笑得賊兮兮的聲音才傳來:“姐妹,你還睡覺呢?”
“難怪不回我微信。”
“太累了?”
檀灼沒往其他方向想,懶洋洋地倒在寬大的真皮扶手上,鼻音嗯了聲,“睡眠不足,又累又困。”
“真有你的,朝總這樣克己複禮的君子都被你帶壞了,連辦公室play都玩。”
薑清慈這句話槽點太多,檀灼都不知道從哪個開始澄清。
首先。
克己複禮的君子?
誰,朝徊渡?
其次誰把誰帶壞,天知道,在認識朝徊渡之前,她還是個清純乾淨美少女,現在……不想說,嘴疼。
最後——
檀灼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辦公室play?”
“你怎麼知道我在朝徊渡的辦公室?”
“看微信。”
“朝總可是整個豪門圈的頂級男神,自然有人能混進朝氏集團員工群,隨時報道咱們朝總的新聞,這張照片,在圈子裡已經傳遍了。”
“可惜,每次發不了多久,就會全網刪除。朝氏集團的公關部門和律師團隊太厲害了。”
檀灼這才點開微信消息,入目便是朝徊渡那張站在公司走廊的照片,指尖上的顏色,跟她唇色一模一樣。
“……”
居然沾上了。
她點開沒多久,圖片便裂開了,果然被刪。
薑清慈看熱鬨不嫌事大,“你上次在群裡發了麓堇會館的黑卡,她們氣炸了,我說朝總手指上口紅是你的,她們死活不信,笑發財了。”
“哦。”
檀灼興致缺缺。
“你怎麼懨懨的,被朝總做的?”
“沒有做!”
檀灼現在聽不得‘做’這個字。
“我跟你說,越是朝總這樣看起來沒有世俗欲望的男人,那方麵需求越強,他如果現在不做,你更得小心了,獵物在眼皮子底下待得時間越長,越吃的狼吞虎咽。”
“總結:後麵做死你。”
檀灼:“……”
這位姐姐說話,嘴裡跟咬著針似的,一針見血。
薑清慈看天色還早,打電話有點意猶未儘,於是提議:“今天有酒吧新開張,要不要去喝一杯,這家老板背景很深,據說有很多藏酒,你剛好放鬆放鬆。”
“上次聽你說要想出手幾樣家裡留下的古董,我爸一位古董商合作夥伴也會去,你來不來,介紹你認識一下?”
上次薑清慈問她怎麼還債,要不要借錢給她,被檀灼拒絕了,隻說了自己準備出手幾樣古董還債。
豪門家族誰沒收藏幾樣古董,薑清慈沒多想,今天恰好有機會給她介紹客戶。
雖然舍不得這張沙發,但檀灼還是決定起身,因為她的夢想是要開一家古董店的,讓家裡那些古董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有緣人,免得百年千年不見天日,藏於老宅。
如今不敢出手,還是怕被覬覦。
即便成為朝太太也不能完全把籌碼放在朝徊渡這個男人身上。
他太隨心所欲,偏又位高權重。
尚不穩定,檀灼暫時不敢妄動。
檀灼半閉著眼睛,懶懶道:“那你來接我。”
古董商之流都是她未來的人脈。
*
朝徊渡工作結束回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原本沁透著空曠冰冷的辦公室內,此時若有若無的荔枝玫瑰暗香縈繞。
是檀灼身上的香。
朝徊渡輕扯了下束縛了一整日的領帶,語調似閒談,“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崔秘書:“半小時前。”
遲疑幾秒,他想起太太的吩咐,硬著頭皮暗示,“太太等了您一下午。”
“有話直說。”
“咳,可見太太溫柔貼心又賢惠。”
“是……您的寶藏。”
最後四個字,崔秘書甚覺得難以啟齒。
這時。
朝徊渡私人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薄憬:【謔,你老婆追求者可真多,酒吧得將近一半人給她點酒了。】
朝徊渡掃了眼旁邊從脊背開始冒冷汗的崔秘書,似笑非笑:“是嗎?”
崔秘書恰好也看到了。
努力挽尊:“那什麼……或許太太隻是不小心忘記自己已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