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順勢接住撲進懷裡的嬌軟身子,隔著綢滑的布料,扣在她腰間的掌心被震得微微一麻。
下一秒。
男人輕而易舉便將自投羅網的少女從沙發上抱在自己膝蓋上。
這下輪到檀灼猝不及防。
為穩住重心,她白生生的細腿用力勾了上去,夾緊了男人修勁的窄腰。
一係列動作,熟稔至極。
撞進他懷裡時,檀灼無意間吸了口男人身上幽冷蠱惑的白檀香,仿佛是條件反射地又湊過去嗅了下。
“哦謔!”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嗎?”
耳畔邊傳來薑清慈起哄的聲音,“嘿嘿嘿,還得是真夫妻呀,刺激,沒白來!!!”
薄憬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今晚的真心話大冒險終於圓滿了。果然,好戲都留在後麵。
見朝徊渡沒有讓自己刪掉,薄憬直接分享到兄弟群裡。
薑清慈也趁機得到要他微信的機會,“薄總也給我分享一下~”
薄憬很大方:“沒問題。”
終於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的檀灼,箍著男人勁腰的纖細小腿驀然一僵。
暖玉似的小耳朵飄上淡淡的緋色,而後顏色越來越紅,慢動作回放般抬眸,剛好對上朝徊渡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
啊啊啊!
心態崩了!
黯淡光線下。
朝徊渡看著少女那雙瀲灩眸子,她眸底的慌亂羞恥無從躲避。
男人從喉間溢出淡而低沉的笑音。
還敢笑,都怪他。
檀灼恨不得捂死他,但未免繼續被看笑話,她輕籲一口氣,假裝冷靜地鬆手。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而後鎮定自若地撫平裙擺,理直氣壯道:“繼續吧。”
薄憬戲謔道:“那徊渡繼續回答吧,今天初一,他不喝酒。”
所以他真沒想到,朝徊渡今晚會來酒吧,畢竟又喝不了酒。
檀灼狐疑地問:“他怎麼就不能喝酒了?”
薄憬不會是為了看熱鬨故意的吧。
就連薑清慈也是這麼想的,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還能想出這種借口呢。
薄憬冤枉,解釋說:“徊渡每月初一到初十都吃素,也不碰酒。”
色不色的他不知道,總歸酒和葷是不碰的。
薑清慈:“信佛?”
他摸著下顎思索:“也可以這麼說。”
檀灼堅決不信:朝徊渡信佛?糊弄誰呢?!
昨晚還讓她……
不說昨晚,就說1小時前……
這人哪有半分對神佛的敬畏之心。
檀灼用不相信的眼神去看朝徊渡,隻見他依舊慵散地靠在沙發上,一動未動,似是在平複什麼。
等等。
平複?!
下一刻,男人忽而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語:“彆看我。”
檀灼奇妙地和他腦電波共通了,腦子自動帶出未儘之語。
靠,不會是……剛才被她一夾。
“住嘴!”
現在很想把他毒啞算了,這麼帥的男人,怎麼長了張嘴,太多餘了!
想到這男人沒羞恥心的脾性。
檀灼輕輕吐息,生怕他突然更新真心話答案,比如——現在。
她已經不想去拆穿信佛騙局,這一場遊戲,檀灼像是曆劫一樣,就想著趕緊結束,直接端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烈酒:“我替他喝!”
薄憬鼓掌:“弟妹真是女中豪傑。”
“我敬你一杯。”
另外幾個人倒也拿起了酒杯,沒讓檀灼真一個人喝酒。
豈料,檀灼還未拿起,卻被朝徊渡按住了指尖,他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彆急,喝這杯。”
檀灼這才發現他麵前那杯被調製了許久,卻沒碰過的酒。
視線落在男人修長指間,見他拿著類似於做化學實驗那種試管,猶豫幾秒,有些不太信這能調出什麼好喝的酒,“你這是調酒呢,還是做實驗呢?”
“居然還用試管?”
有點怪怪的,不是很放心,再看一眼——
還是怪。
檀灼剛開口說了句:“到底會不會呀。”
其他人都喝完了!
下一秒。
隨著試管內那滴奶酒落下。
燃燒著藍色火焰緩慢地浮現在烈酒之中,最後化身成一隻藍色水母,這是一場夢幻又斑斕的視覺盛宴。
檀灼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喝了口。
微甜的酸澀和伏特加獨有的後勁兒,巧妙融合,像是孤島中的薄霧,當薄霧散儘,徒留沁入指尖的冷氣。
這是一杯非常完美的‘深海水母’。
她莫名其妙想起遊輪上那杯荔枝威士忌,眼睫猝然掀起,恍然道:“上次那杯酒,也是你調的。”
沈肆白當時在現場,想到朝徊渡那一番金屋藏嬌的言論。
輕嘖了聲,意味深長道:“是咱們朝總親手剝的荔枝皮,親手調製的,我可從未見過他這麼有耐心給彆人調酒呢。”
朝徊渡不置可否,隻是隨口似地問她:“喜歡嗎?”
“喜歡。”
檀灼本來不喜歡烈酒味道,可朝徊渡兩次調製的都是她能恰到好處入口的。
也不扭捏,喜歡就是喜歡。
朝徊渡輕描淡寫地應了聲,而後薄唇微啟:“還以為朝太太更喜歡追求者點的酒。”
檀灼哽住了。
到嘴邊的酒開始難以下咽。
原來在這裡等著下套呢!
幸好她誠實。
散了場才11點。
薑清慈還有些意猶未儘,但檀灼已經毫無姐妹愛的拒絕續攤兒陪她追愛情,自己的‘性’福自己追求。
-
當晚,朝徊渡的發小圈跟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發了同一張照片。
照片上男人無可挑剔的俊美麵容在光影下,辨識度極高。
正是傳聞中眼光極高到不沾女色的朝總。
隻是,此時他懷裡抱著個身材火辣的神秘大美人,還任由美人捂他的嘴,動作曖昧又危險。
能進入他們這個圈層是真正的頂級世家,不是普通新貴豪門可以媲美的,多多少少知道的更多一點,比如老爺子準備在八十大壽的壽宴上宣布與葉家結親一事。
頓時炸開了。
這位神秘大美人究竟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朝總為了她公開向朝老爺子宣戰。
*
對此一無所知的檀灼,一回泰合邸,便踢掉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自己房間跑去,“我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