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老的第三天 哥哥,你以後隻能向著我……(1 / 2)

江淮聞言差點腳下一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誰說我生氣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仰頭盯著江謹言,江謹言表情微僵,捏著傘把的手指緊了緊。

下午江淮匆匆離開後,他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惹得江淮生氣了。

他認真反思和換位思考了一下,感覺自己之前的想法確實有問題,因為他想要念書,不代表江淮也想,誠如江淮所言,她出生富貴,什麼也不必做就能安穩一輩子。

且江老爺對江淮的期望也僅是識字和知禮,將來能接手江家的家業即可,並非要把江淮培養成進士舉人什麼的。

所以……

他的念書方式還真不能強加在江淮頭上,無論是誰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都不會開心的。

想清楚之後他決定來找江淮重新商議下,誰曾想雲行院的下人說二公子吩咐了下午誰也不見。

所以他覺得江淮肯定是生氣了,隻能在外等候著,等天黑江淮會出門去正院。

江淮看江謹言的反應,明白了什麼,摸摸被凍紅的鼻子笑道:“我下午是睡著了,真沒生氣。”

江謹言鬆了口氣,認真道:“沒生氣就好,但我確實也有錯,為兄向你道歉。”

江淮被他的正式弄得有點無措,“啊,我沒覺得你哪兒錯了呀。”

江謹言道:“我不該讓你和我一起五更天就起。”

江淮:“那你也是為了我好,希望我成材嘛,怪我自己不爭氣。”

江謹言:“怪我沒設身處地地去想,把我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了。”

江淮:“怪我怪我,怪我怕苦怕累。”

江謹言:“怪我考慮不周全。”

“怪我怪我,怪我是個大懶蛋!”

江謹言:“怪我……”

江淮哭笑不得,恨不得把他嘴堵上:“停,打住!怪我怪我怪我怪我!誰都彆和我搶。”

江謹言噎了一下,兩個人對視,皆笑了起來,傘下小小的空間裡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江淮手插在袖子裡,歎息道:“唉,先過年再說吧,興許我以後就想學了呢,不過……”

她瞥了一眼正目不斜視地撐著傘裝得一本正經,實則嘴角微揚心情不錯的江謹言一眼。

“哥,我得跟你提個意見。”

江謹言側頭看她,“什麼?”

江淮眯眼一笑,“我知道這科舉之路呢很艱辛,聽說古人還要把自己的頭發吊起來,拿東西戳自己什麼的。”

江謹言道:“頭懸梁錐刺股?”

“啊對對,是這個,雖然這樣不會打瞌睡了,但是我認為不值得效仿,身子最重要,要是把身子搞垮了,就算高中了,說不定當不了幾年官就早死了呢。”

江謹言:“咳……淮弟慎言。”

當朝科舉盛行苦學之風,戒享樂,戒焦躁,最好要寒窗苦讀數十載,再用腳行上萬裡路,到偏遠地方去遊學,如此才能立好自己的人設。

否則即便順利中了進士,外人也會私底下評之為不體察民情,不問民間疾苦,策論華而不實,靠家族資源供出來的而非靠自己努力雲雲。

是以上至國子監下至普通州縣的書院,遊學都是一門很重要的必修之課。

江淮方才這話要是叫外人聽見了,不定又會編排出什麼謠言來。

不過江淮既然已經背上了保寧府第一草包公子的名號,臉皮自然厚到了一定程度,毫不在意道:

“最主要的是要保護好眼睛,眼睛要是熬花了可就回不去了,彆在背光和昏暗的地方看書,也彆在太亮的地方看書,更不能一看就半天,要適當地起來走走,看看窗外。”

江謹言沒想到江淮還有這麼多護眼心得,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淮弟說的有理,為兄受教了。”

江淮一本正經道:“這都是一個老郎中告訴我的,我現在告訴你了,你可要照做啊。”

江謹言現在十五歲,在二十一世紀就是中學生,乃是近視率陡然升高的年紀,這年頭又沒有眼鏡,近視了會很麻煩。

江謹言笑了笑,“好,我記住了。”

周氏和自己的心腹嬤嬤走在前麵,笑道:“這倆孩子倒是親近。”

趙嬤嬤道:“老奴瞧著跟親兄弟一樣。”

周氏微微歎了口氣,“老爺說謹言是有大出息的,我瞧著也是,隻盼他以後能念著我們江家的好,多護著淮兒幾分。”

說話間,正院已經到了,江謹言將傘遞給下人,和江淮並肩入內。

院中燈火通明,飯廳裡已經擺上了滿滿一大桌子菜,今晚是家宴,就連庶女都有上桌吃飯的資格,隻剩姨娘站在一邊布菜。

江老爺和周氏坐在上席,江謹言和江淮依次落座,飯吃得差不多時,江淮冷不丁地發現坐自己對麵的三弟江楓正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江謹言。

她皺了皺眉,不客氣地問:“你看啥呢?”

若說在原著裡,原身是蠢,那江楓就是一肚子壞水,雖她是穿書者,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著他,還好這小子如今才十三歲,不成氣候。

江楓笑了笑,“大哥,今日聽父親說,年後你就要去參加洛嘉書院的入學考試了,我就想問問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洛嘉書院是保寧府最負盛名的書院,在整個蜀地都很有名,其山長是二甲進士出身,一直做到了三品大員,因不滿朝中的營黨結派而自請辭官,回到家鄉創辦書院教書育人,進了洛嘉書院就可以說是半隻腳踏進了舉人行列。

但其入學考試的難度不下於童生試,遠非遂州的富嶽書院可比。

就連江家這種保寧府大商戶都不能靠送銀子走關係往裡麵塞人,每年的入學考試都由山長親自主持,半點做不得假。

江家眾人聞言都看向江楓和江謹言。

江謹言沒料到江楓問得如此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對江家的情況也不了解,不好貿然回答,隻好看向江父和周氏。

周氏是婦道人家,也不好插嘴兒子學業的事,但她曆來和江楓母子不對付,下意識就不想江謹言捎上江楓。

江謹言若是順利考進洛嘉書院,那皆大歡喜,而江楓若是也考了進去,那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