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弟,你與父親說什麼了?”
江淮道:“沒說什麼啊,就打了一下算盤給他看。”
江謹言也感到驚奇,“你還會打算盤?”
“跟我娘學的,很簡單嘛。”
江謹言由衷道:“淮弟,你真的很聰明,若是你願意用功念書的話,定也能掙得功名。”
江淮臉不紅心不跳道:“可是我懶啊,不想學,掙功名這事兒呢就交給大哥你了,隻要哥哥你到時候彆把我一腳踢開,還說我是個打秋風的就好了。”
“我怎會如此?”
瞧見江謹言有點急了的樣子,江淮笑道:“我隨口說的,你彆那麼當真嘛。”
她開懷而笑,加快腳步,回頭道:“哥,快點,都瞧不見爹爹的背影了。”
江謹言也淺笑道:“來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裡可把江謹言累得夠嗆,他天亮就起床溫書和複習一下昨日記的東西,吃罷早膳後,兩位夫子就來了,上午和下午都是高強度的急訓,晚上還要一邊消化白天學的一邊教江淮練字。
在江謹言的用心教導下,江淮可算是能規規矩矩地在紙張上寫出幾個能入眼的字了。
每日兩位夫子來了書房後就給江淮布置一篇字,先教她認字,認全了後就讓她自己在一邊練去,而後迫不及待地去教導江謹言去。
江淮倒是也沒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反而樂得自在,純屬把練字當個消遣方式。
早上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慢悠悠地吃完早飯再去找周氏玩會兒,聽周氏和幾個嬤嬤嘮嗑,聽聽府裡府外的八卦,再瞅瞅兩位姐姐做的女紅,而後再去書房。
每每她到的時候,江謹言都已經做了一篇文章了。
而且她有時候來的時候還會帶上大包小包的吃食,自己吃就算了,還分給江謹言和兩位夫子吃。
最初的時候秦夫子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架不住江淮和周氏派來送吃的的人太熱情,再加上蔣夫子的從旁幫勸,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吃了江淮買的東西。
後麵他見江淮雖學習上不怎麼上心,但到底沒有出現什麼大鬨課堂毆打夫子的事,除了送吃的也沒打攪江謹言念書,最後也就隨她去了。
日子過得很快,臘八過後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無論是鋪子田莊還是江府的事兒周氏基本都料理完畢,隻需再準備一下過年的事就妥了。
而江父年底最忙的時候也過去了,每日白日都有幾個時辰待在家裡陪伴妻兒,因為開春之後大河裡漲水、山路上的積雪融化,他就又要南下或是北上經商了。
這日又是家宴,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就連妾室都被周氏特許不用伺候著,可以在旁邊的小桌上用膳。
天色黑儘,飯正吃到一半,突然有下人連滾帶爬地跑進來,高聲叫道:
“老爺!夫人!不好了!”
飯桌上的眾人皆聞言一驚,紛紛放下碗筷走出門,江父沉聲道:“何事慌張?”
“回老爺,知府大人方才派人來傳話,豐州遇十年不遇的大雪害,城中商戶需三日之內籌集足夠的糧食和衣物,送往豐州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