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的風險 嚴宵,靠譜。(1 / 2)

眷星 不知江月 6627 字 8個月前

這周周五值日輪到了陳星夏和蘇雨萌。

去樓下垃圾集中處放垃圾時,蘇雨萌問陳星夏明天要不要一起寫作業?

東棠裡有個公共圖書館可以上自習,他們總去。

陳星夏說:“上午不行,下午我去找你。”

“好。”蘇雨萌點頭,“那我和謝歪先去占座。”

說曹操曹操到,謝正和嚴宵剛好從樓上下來,兩人各自抱著一摞作業,給老師跑腿。

謝正問:“你們快完事了嗎?”

“馬上。”蘇雨萌說,“一會兒回教室收拾書包。”

謝正點頭,這時,樓上又下來幾個人——岑璐和她的小姐妹。

冤家路窄。

對上岑璐看過來的目光,蘇雨萌撇了撇嘴。

蘇雨萌最討厭耍陰招的人,但岑璐下周一就要念檢討,事情也算有了結果,她也不想不依不饒。

蘇雨萌這邊想得開,而岑璐不行。

岑璐示意身邊的小姐妹們等會兒,自己走下來。

陳星夏下意識擋在蘇雨萌前麵,但誰想,岑璐找的是謝正。

謝正一貫嘻嘻哈哈,笑著說:“岑同學好啊。”

“好個屁!”岑璐氣道,“上次在教導室你挺能說呀,這麼能說怎麼不去說相聲?”

謝正:“不才,鄙人還真會。竹板這麼一打啊,彆的咱不誇,誇一誇……”

岑璐的小姐妹中有人憋不住先笑了。

陳星夏看岑璐憋的也挺費勁兒,但怎麼說也是帶頭大姐,到底是hold住了。

“閉嘴。”她喊道,“找打是吧?”

謝正還是笑:“哪能啊?我又沒病。”

“……”

接連碰了兩次軟釘子,岑璐氣勢有點兒崩。

陳星夏拉拉蘇雨萌,又看了眼嚴宵,嚴宵會意,和謝正說:“走吧,老師還在等。”

兩人往辦公室方向去。

謝正路過岑璐身邊時,岑璐冷笑一聲,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給我等著的。”

二十分鐘後,大家在車棚彙合。

陳星夏解車鎖的時候,嚴宵在她旁邊,她便問:“明天去哪兒?那家甜品店的霸王票還有兩張呢。”

嚴宵說:“去小星星。”

“小星星!?”

這一嗓子聲音有點兒大,蘇雨萌那邊問怎麼了?

陳星夏說沒事,看向嚴宵再次確認,嚴宵點頭。

小星星是一家星空主題西餐廳,很多博主都去打卡。

在那裡,不僅可以吃到好吃的特色菜,還跟置身在星海裡一樣,非常浪漫。

就是對學生來說,太貴了。

嚴宵怎麼會想去哪裡?

陳星夏想不通,但嚴宵已經邁上車先出去,沒給她提問的機會。

*

轉天,周六。

陳星夏睡了個美美的懶覺。

眼看就快要到約定的時間,她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從櫃子裡拿出平時穿的衣服,梳好頭就出門了。

嚴宵已經在騎士銅像等。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帶帽衛衣,下麵是一條卡其色休閒褲,氣質清冷,抬頭看著巷子裡老桂花樹的側影,像是漫畫裡的俊朗少年。

陳星夏再看看自己穿的藍色開衫和牛仔褲,覺得遜色不少。

不過這是她最舒服的穿搭,她一向這麼穿。

陳星夏過去,說:“彆凹造型了,走吧。”

嚴宵轉過頭,遞來一份芝麻糕,是巷子前麵一位老爺爺賣的,賣了十幾年。

陳星夏愛吃這個,接過去,心說正好她起得晚沒吃早餐。

兩人從東棠裡出來,去了公交車站。

其實坐地鐵更快些,但公交車是直達,人也不會那麼多。

車站旁,等車的人三三兩兩。

陳星夏悶頭踢石子玩,時不時偷瞄身邊的人一眼。

該怎麼開口呢?

他會不會笑話自己?又會不會覺得自己花癡?

陳星夏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現在臨門一腳,建設也塌的差不多。

“那個……”

“嗯?”

“我……數學卷子的最後一道大題你寫出來了嗎?”

五班和一班是一個數學老師,每次留作業都一樣。

也因此,陳星夏總能看到鐵麵無私的數學老師在提起嚴宵時,那含情脈脈的模樣。

嚴宵說:“還沒寫。”

沒寫?

這可不像嚴學霸的作風,他一般周五晚上就會把常規作業都寫完,剩下的時間做難題。

“那,那物理你……”

“你是不是有事?”

嚴宵一語戳穿。

陳星夏抿抿唇,還是問不出來,隻好轉移話題:“你不也說有話要和我說?要不你先說吧。”

這又輪到嚴宵猶豫。

正好公交車這時候來了,陳星夏又道:“算了,我們吃飯時候再說吧。”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車上,最後一排還有個雙人座。

陳星夏進到裡麵坐下,見嚴宵摘下書包,就問包裡裝的是什麼?鼓囊囊的。

挺簡單的一個問題,可嚴同學又又又不說話。

有時候,陳星夏會問自己: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攤上這麼個竹馬。

彆人都是互幫互助一起長大,她是沒事淨找沉默。

陳星夏哼了聲,彆過頭看窗戶外麵,不說就不說,誰還不是個高貴冷豔了?

過了會兒,陳星夏聽到背包拉鏈打開的聲音。

她多賊啊,立馬轉頭看過去,而嚴宵更是個精的,從裡麵拿出東西就把拉鏈拉上,拉的嚴嚴實實。

“嚴宵!”陳星夏不樂意了,“你小不小氣?我看……”

“喝嗎?”

他遞來一瓶草莓汁。

“……”

彆說,芝麻糕吃完之後她一直想喝東西。

陳星夏瞪著眼睛,後半句“我看看怎麼了”含在喉嚨裡,愣是說不出來。

幾秒後,她奪走瓶子,但嚴宵沒有鬆手。

陳星夏又要急眼,正要爆發,嚴宵替她把蓋子擰鬆遞了回來。

“……”

虛晃一槍是吧。

陳星夏又氣又不氣的,或者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氣。

迷糊了一會兒,她喝下草莓汁,嗓子一舒服,是真不氣了。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開,像是個大搖籃。

陳星夏明明睡得夠多,這會兒還是不由自主地眼皮打架。

看了眼某人非常好睡的肩膀,她忍了忍,沒有靠上去。

他們是青梅竹馬不假,但畢竟都長大了,有些動作再做就越界了。

不過——

陳星夏又看了一眼某人肩膀。

現在的,要比初中那時候寬了很多。

她記得那一次,是她參加繪畫比賽。

考點特彆遠,從東棠裡自駕開車都要四十分鐘路程。

偏巧比賽當天,家裡人還都有事,沒人能送她去,夏瀾沒辦法,就問嚴宵能不能辛苦一下,就個伴兒。

那場比賽,陳星夏畫的不順利。

現場素描,她因為生理期前吃冰淇淋,肚子疼得筆都握不穩。

等她從考場出來,嚴宵就在馬路對麵等她,也不問問她比的怎麼樣,默默跟在她身邊。

還是陳星夏這個急性子憋不住話,說自己沒畫好,肯定拿不到獎了。

嚴宵聽她訴了半天苦,依舊一句話不說。

陳星夏肚子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