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也是室友問她外麵出什麼事了?
她說了情況,問:“咱們上周去的那個小動物集市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室友說,“我讀的又不是老年大學。”
服務生想拉室友出去看看是不是那隻小熊崽,想想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她們上周去的小動物集市,但是在晚上去的,到的時候,圍著娃娃機的遊客剛剛散去。
聽說,有個人夾了兩個小時的娃娃,就為了要裡麵的小熊崽,執拗的人家老板都看不下去。
可說送他吧,他又不要,非自己夾。
她好奇心被勾起來,就想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小熊崽能有這樣的魔力?
她找老板看了照片,是可愛。
和少年包裡的那個一模一樣,她非常肯定。
*
嚴宵的傷口不深,消了毒又貼上創可貼就沒事了。
陳星夏買好吃的,兩人回到病房。
一進去,蘇雨萌就拉著陳星夏,眼珠子快要瞪出來,說她覺得這事和岑璐脫不了關係。
能有這想法很正常。
蘇雨萌腦子一根筋,但不傻。
陳星夏問謝正:“謝大爺,你覺得呢?”
謝正摸著脖子的位置,歎了口氣:“我覺得沒用啊。”
“怎麼沒用?”蘇雨萌說,“周一我就找她去!我一定讓她把佛牌還回來!”
謝正急道:“你可彆!回頭再找你麻煩。”
“找就找!那我也得把佛牌給你要回來!”
這對姐弟平時互損互掐,但真遇到了事,都一心護著對方。
陳星夏放下吃的,問嚴宵有什麼好辦法?
嚴宵站在窗邊,看著樓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輕飄飄的。
“怎麼了?”謝正問,“嚴同學怎麼手還受傷了?”
陳星夏解釋了下,蘇雨萌抓抓頭發:“我怎麼感覺咱們幾個那麼不順呢?”
“我挺順的啊。”陳星夏瞄了嚴宵一眼,“你彆說喪氣話。”
蘇雨萌過不去這個坎兒,總覺得謝正這場無妄之災都是因為自己。
可她智力有限,也想不出辦法去幫謝正出口氣,更要不回來佛牌,人急的眼睛都紅了。
陳星夏也著急,幾次問嚴宵,想讓他出主意,但嚴同學就跟遁入空門似的,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四個人隻有等謝正確定沒事了後,先離開醫院。
大家照舊在騎士銅像分開。
陳星夏看蘇雨萌扶著一瘸一拐的謝正,心疼之餘,憤怒的火焰也越燒越旺。
她必須幫謝正討回公道。
“要不我直接找岑璐對峙去?”陳星夏問嚴宵意見,“再要不告訴老師?”
嚴宵淡聲道:“沒用。”
“怎麼沒用?也許……”還真沒用。
且不說他們沒證據證明是岑璐找人乾的,就算鬨到了老師那裡,岑璐不承認,也拿她沒轍。
陳星夏哎呀一聲:“怎麼辦啊。”
嚴宵停下腳步,轉頭看過去:“你很想幫謝正?”
陳星夏點頭:“我們是朋友啊,而且我挺理解他的心情的。”
嚴宵掃了眼掛在女孩脖子上的紅繩,說知道了。
兩人來到分彆的巷口。
謝正的事一時沒有頭緒,先放放,陳星夏讓嚴宵等她一下,她回去拿信。
而走出去沒幾步,陳星夏又想起個事兒來,轉頭問:“對了,你想和我說的是什麼啊?”
嚴宵一頓,低聲說沒事。
“沒事?”陳星夏不信,“沒事你非帶我去小星星?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啊?你說。”
嚴宵放在口袋裡的手緊握成拳。
有那麼一刹那,他想拉開書包把小熊崽給她,再把想了很久的話一一說給她聽。
但他知道,沒用了。
都沒用了。
“之前沒讓你去成星空展,”嚴宵說,“算是道歉。”
陳星夏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
她承認,她對嚴宵是有那麼一點點點的苛刻,但也不至於斤斤計較成這樣啊。
“那事過去了,你彆放在心上。”陳星夏笑了笑,跑回家。
信交出去的那一刻,陳星夏也說不清是開心還是緊張,就想起了她的爺爺奶奶,覺得心裡暖暖的。
“那就拜托你了。”她有些害羞地說,“如果以後我告白成功了,記你一大功。”
嚴宵接過信,捏了捏,放進口袋,回道:“我先走了。”
陳星夏目送嚴宵離開,在他快要拐彎時,說:“周一我給你帶桃酥吧!”
帶零食這件事,他們小時候幾乎天天做。
那時候年紀小,就覺得我能記得給你帶零食,就證明咱倆關係好,是真朋友。
後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陳星夏越來越看嚴宵不順眼,自然也就沒有這好事了。
但現在,嚴宵幫了她一個大忙,她也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怎麼著也得對人家稍微好一些。
嚴宵回頭看了眼女孩的笑臉,說:“隨你。”
*
算上這晚,嚴宵已經失眠七天。
坐在桌前,他看著麵前的信,淡粉色的信封,上麵有她畫的小花小草,隱隱散發著的玫瑰香和她的洗發水是一個味道。
嚴宵就這麼看了將近半個小時。
其中有無數個瞬間,他想把這封信撕了。
可最終,他輕輕拿起信放到鼻尖聞了聞,將它藏在了自己的枕下。
他很抱歉,要辜負她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