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花瓣小舟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劇烈的晃動差點把花落舟給掀翻。
他猛的驚醒過來,一手抓住小舟邊沿,險險穩住身體,他打眼一看,好家夥,他的花瓣小舟竟然不看路,直接撞到了一座靈氣充沛的仙山上!
花落舟跳回到舟裡,低聲說:“怎麼回事啊光光?你怎麼給我撞山上了?”
粉紅色的花瓣小舟微微亮了亮,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而花落舟也沒時間計較了,因為此地突然下起了暴雨,他的修為隻有築基期,且法術學的一般,連最基本的避雨術也不會。
一人一舟在暴雨中前行,花落舟用粉色的外套擋著頭頂,對春光說:“我估摸著應該是到了封州地界了,就是不知道那什麼天什麼宗的,到底在哪個地方,且等我看看地圖……嗯?光光,我地圖呢?我去,師父給我的舉薦信呢!”
春光:“……”
花瓣小舟在暴雨中顫動了幾下,以此來表達不滿。
這麼重要的東西,主人說丟就丟了!真是太不當心了!
花落舟也懵了,他恍惚想起來,睡覺之前,他好像把地圖和推薦信放在身下來著,莫非是剛剛春光撞山的時候,它們在顛簸中丟失了?
花落舟趴在舟沿,看著覆蓋天地間的瓢潑大雨,又看看下麵廣闊無垠的黑色森林。
他懊惱的說:“這可上哪找去啊……”
這時,春光仿佛發現了什麼,自動朝一個方向快速飛去。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靈山山腳處,那兒站著二十多位年輕男女,花落舟粗略一看,發現他們每人穿的宗門服飾都不一樣,武器法寶也各不相同,看他們站在那,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不像是熟悉的樣子。
花落舟本來有些遲疑的,但是吧,他看著那些人即使站在暴雨之中,也滴水不沾身的法術,十分羨慕。
有點想下去蹭傘。
這時,有個一身黑衣的年輕男人仰頭看到他,十分熱情的主動招呼:“這位道友,你也是受邀,前往玄天宗修習心法的嗎?”
花落舟神情一振,既然你主動搭話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他立即從花舟上下來,收了法寶,雖然全身濕透,但他仍舊謹記著宗門的規矩,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完美的形象!
花落舟一手撐著外套,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額頭上,白皙粉麵沾了水,讓他那雙眼睛看起來更濕漉漉的。
那位主動招呼的年輕男人都看呆了一瞬。
花落舟十分自來熟的走到那男子身邊,並直接擠到了對方的擋雨結界內,他把濕漉漉的外套搭在胳膊上,優雅從容的跟對方行禮:“多謝道友相助。”
身旁道友:“……”
他沒想相助來著……
但是看著美人渾身濕透,又如此彬彬有禮,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也還了個禮,看著花落舟的時候有些臉紅:“道友不必客氣,在下來自並州古穹派仙來峰,文時柳,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花落舟沒聽過對方的名號,但是古穹派他大約聽說,仿佛是煉丹的。
他於是回道:“我是封州坤妙山的花落舟。”
那男子紅著臉沉默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封州坤妙山?那不是……”
那不是合歡宗嗎?
那文時柳紅著臉,這下是連看都不敢看了。
這時,有人突然說了一句:“山門開了,快走。”
那二十多人立即台步朝台階上走去,台階很長,直接通往山頂。
這靈山靈氣充沛,祥雲繚繞,想必在上麵的,一定是有權有勢的大門派。
花落舟跟在文時柳身邊,朝著台階往上走:“文道友,大家這是去做什麼?”
那文道友的臉仍舊是紅的,他看了花落舟一眼,說:“我們都是受邀前來玄天宗學習的,難道你不是?”
花落舟抓住了重點:“玄,天宗?”
文時柳點頭。
花落舟立即又問:“玄天宗裡,是不是有位仙君道號中帶了個‘天’字,然後,他座下有兩弟子,一個元嬰,一個金丹?”
文時柳想了想,點頭:“確實有位天元道人,他德高望重,弟子眾多,元嬰期的有,金丹期的也有。”
花落舟一拍手:“那應該就沒錯了!”
師父所說的應該就是玄天宗。
他們一行人進入山門的時候,山門兩側的石麒麟上,各背著一麵圓鏡,那些人進入山門的時候,腰間的木牌牌都亮了一下,那是玄天宗發出邀約時,隨信一起送去的同行牌。
花落舟沒有。
但是那倆圓鏡也沒卡他。
他跟在一群人身後順利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