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攝像視角重新變得平穩,正對著的地麵,血肉狼藉,慘不忍睹。
空氣裡彌漫的濃烈血腥味,仿佛隔著畫麵傳到了另一邊。
正坐在監視器前的人,打了個寒顫。
……
警笛的聲音在遠方響起。
宮川淩收起槍,轉身離開。
但是沒走出兩步,他就看見了麵無表情站在轉角處的異瞳女人。
“你還沒走啊。”青年的臉上還濺著兩滴血,垂著眼睛看人的樣子,沒了剛才偽裝的友好,反而格外的高高在上。
庫拉索知道,他是生氣了。
“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了,我負責處理掉你。”庫拉索的語氣毫無波動。
青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
他笑夠了,才相當隨意的點點頭:“原來如此,辛苦了。”
庫拉索冷冷看了宮川淩一眼,退入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見。
宮川淩也在組織的監視下,以很快的速度離開了,沒有和警察正麵碰見。
……
另一邊,萩原研二提著便利袋,回到原地的時候,發現自家幼馴染不見了。
他困惑地發了短信過去,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得到回應。
萩原研二乾脆撥打了電話,電話響了許久,直到萩原研二以為對方不會接了的時候,才被接通。
“萩。”略略乾澀的嗓音。
萩原研二原本到口中的話一變:“小陣平,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一陣沉默後,鬆田陣平說:“回去和你說。”
這種語氣,讓萩原研二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等兩人會麵後,見到幼馴染眉毛緊鎖、若有所思的神情後,萩原研二更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你見到什麼了?”
鬆田陣平回話道:“回宿舍了再告訴你。”
萩原研二眨了下紫色的眼睛,沒有再多問,但他莫名有種直覺——
是和小宮川有關吧。
小宮川啊,是在那種情況下失蹤的……真的很難不擔心。
……
宮川淩剛剛回到基地,一排人就圍了上來,舉槍對準他。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叮當”響了一下。
【服從組織的安排。】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藥箱中取出一管藥劑。
宮川淩沉默了下,才略微表現出無語的樣子:“不是吧?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
黑衣人們誰也不回話,隻是持槍示意他配合。
“好吧……”宮川淩把口袋中的槍扔到地上,舉起雙手:“希望完全放下懷疑後,組織不要再浪費我這個人才了。”
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上前,把藥劑注射到了他體內。
致幻劑?
毒藥?
吐真劑?
宮川淩冷眼看著,口中抱怨道:“我對現在的工作很不滿,我請求,至少換份可以殺人的工作。”
藥物見效很快,注射完沒兩分鐘,宮川淩就感到四肢無力,思維也昏昏沉沉的,不甚清明了。
有人蒙住他的眼睛,推著他往前走。
宮川淩踉蹌著走了不知道多久,被人按到了冰涼的座椅上,接著,他的手腳都被扣住了。
“你的真名,是羽仁淩嗎?”
一個模糊而遙遠的聲音問。
宮川淩半靠在電椅上,額頭的碎發被冷汗浸濕。
他說:“是。”
“你為什麼來組織?”
他笑了聲:“這就該問我的運氣了。”
問話的人頓了頓,顯然知道他是因為目睹了組織交易,被迫加入的。
“這種回答,你還清醒啊,真是厲害。”
隨著這話落後,手腕一痛,似乎又被注射了什麼藥劑。
這管藥劑注射後,宮川淩整個精神世界,一片黑暗,過往的經曆和記憶,亂糟糟的碎裂開。
所堅持的東西,所追尋的信念,統統都忘記了,隻剩下本能。
“你叫羽仁淩?”
“嗯。”
“你為什麼來組織?”
“倒黴。”
“……”
貝爾摩德哼笑了聲,“看來,你最開始進入組織,還真是個意外。”
她走上前,把青年眼前的黑布遮掉,讓他的表情更清晰的暴露出來。
——貝爾摩德是國際知名的演員,因此對人的神態表情,十分敏銳,一眼就能辨彆對方說的話是否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