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燕靠近了她,蠱惑道:“連親手殺人都做不到,還想要踏入仙道?小丫頭,你資質很好,要是能把血脈氣運都歸入一身,你的仙途會更順的。”
三姐兒的臉都紅了,鼻翼張大,手中的匕首微微出鞘,泛現寒光。
紅燕低啞著嗓子道:“你想想,青春永駐,長生不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到之處人人都尊你為仙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踏上仙途的第一步,殺親證道,你聽燕姐姐的,很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三姐兒聽得心馳神往,“我……我這就去。”
看著小女孩握著匕首走向屋裡的背影,紅燕按了按有些皺紋的眼角,露出一絲微笑。
又是個傻肥羊。
她做販仙人快一百多年了,騙人的話術早就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殺親證道?不過是掠賣一些有資質的孩童罷了,這些孩童最後還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真當人人都是王追月啊!
滅門隻是為了避免麻煩,因為孤兒販賣出去對她來說風險很低,偌大的上界,不是沒有掠了孩童去賣,最後被修煉有成的孩童血親打死的例子。
什麼殺親證道,一萬個修仙人裡都出不了一個走到證道地步的大能者,而且證道就證道,基本是殺邪修證道,殺親做什麼?給自己渡劫時添一層心魔?
伴隨著一聲匕首入肉的聲響,三姐兒濺了滿臉的血,步子虛浮地走出來。紅燕滿意地笑了,殺親之人身帶孽債,黴運纏身,這小丫頭從此隻配被賣去當爐鼎,再也翻不了身,也報複不了她的。
紅燕走上前去,正要帶三姐兒走,忽然聽見她咬牙說道:“燕姐姐,我還有一個血親,你帶我去殺了她吧!”
紅燕有些嫌麻煩,準備把三姐兒打暈了帶走,又聽她喃喃道:“我姐姐……她對我不壞,我想讓她走得沒有痛苦。”
姐姐……紅燕心思頓時動了動,一家血脈出了個有資質的,說明血脈不錯,其實屋裡那個死的也有資質,隻是小男孩資質太低賣不出價,不像女人資質再差,當爐鼎也有人買。一對姐妹花爐鼎,這可比單賣一個值錢多了。
她頓時笑道:“真是個狠心的,這樣踏入仙道才能走得長遠,燕姐姐這就帶你過去,好孩子,你來帶路。”
張府的後花園裡燈火通明,王二妮正和張雲華學著剝蟹,弄得一手都是蟹油,張仁正好來拿酒,王二妮不小心蹭了他一袖子油。
這會兒孤陽子在邊上喝酒,張仁心裡也安定,笑著伸手看了看袖子,像模像樣地道:“這位夫人,我衣裳被你弄臟了,這可是綢的,你得賠我。”
張雲華也喝了些果酒,笑嘻嘻地把王二妮往張仁懷裡推,大聲嚷嚷:“本老爺做主了,把這位夫人賠給你,張仁,快謝謝大老爺恩典。”
王二妮被推到張仁懷裡,伸手捏了張雲華的臉頰,不服氣地道:“你這老爺,是收了錢的貪官老爺吧!”
一家子正笑鬨著,孤陽子忽然坐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天際掠來的一抹流光。
紅燕踏在飛劍上,也是一眼看到了孤陽子,她也不怕,笑眯眯地看著懷裡的三姐兒,問道:“你姐姐是哪個?”
孤陽子站了起來,皺眉看天上的紅燕,張仁也愣住了,下意識地把王二妮護在懷裡。
三姐兒沾血的手指抬起來,指了指王二妮,卻是低著腦袋不敢看她。
孤陽子拔出身後的佩劍,擋在所有人身前,喝道:“你也是上界修士?不,你是販仙人!”
紅燕笑道:“彆說得這麼難聽嘛,我是引人踏仙途呀。這位道友,你不過築基初期,難道真想為了幾個凡人和我動手?不怕身死道消?”
她身上氣息陡然展露,正是築基巔峰的威勢,孤陽子咬牙,手中的劍已經凜然出鞘。
築基大戰仿佛一觸即發。
太白蹲在地上,邊上,他的黑狗兄弟趴著正在啃骨頭,不遠處桃樹妖傳訊,問:“咱就擱這看他們表演?”
太白張開狗嘴,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