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也沒關係,她去試一試不就好了?樓上那麼多蛇,剛好她想要個能隱身的道具卻沒在商城找到,現在可以直接用這個蛇蛋變成風了,比她想的還好,能維持多久她都感恩。
有了白月套裝和這個女媧神像的加成,她忽然覺得,樓上那堆蛇妖也沒什麼好怕的,不如趁熱打鐵,現在就上去會會它們。
開啟新挑戰之前,她也沒忘記問,四位姐妹誰願意祝她一臂之力。
三隻花妖表示,她們力量已經被耗去許多,不敢貿然行動,但若她受傷歸來,她們可幫她療愈。
樊穀也表示理解。這幾隻花妖看來初始力量就比狐妖們弱許多,她剛接觸她們時,她們就是沒有鎖鏈捆著卻也放棄了掙紮的態度。她們自己都失去鬥誌等死了,指望她們無私幫助彆人也不現實。
長亭表示,她並不擅長硬戰,所長是法術,但靈力亦不如樓上的蛇妖,若她不嫌棄,她可以前行。
樊穀突發奇想:“你擅長魅術,此術可對女子有效?可對精怪有效?”
長亭笑道:“狐妖的魅術,男女皆可迷,有生之物皆可攝,隻是若對方強於我,還得待之分神,我方能成功。”
樊穀大喜,繼續問:“聽聞狐妖擅長隱匿氣息蹤跡,你可擅長?”
長亭又笑:“自然,這可是我們初學法術時就被親族教導的,不擅隱匿,枉為狐妖。”
樊穀想了想,設計了一條風險最低,成功率也較高的路線:由她用蛇蛋之力,先變成風上去探探情況,能直接解決威脅最好,若不能,便想法子讓敵方分神,引下來讓長亭魅惑。
她把這個計劃告知了長亭,囑咐她先行隱匿,靜待時機,然後就穿著白月套裝,用了女媧蛇蛋,化為一陣風,直接飄過樓梯,飄上五樓,屏息探看情況。
五樓的場景,血腥而詭異。
一隻凶神惡煞的大烏雞,正眼冒紅光地撕扯著它麵前的大蛇,在地上撕扯出一灘灘血跡和肉泥。而她周邊,還圍著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糾纏相鬥的小蛇,它們瘋狂地撕咬,吞噬彼此,每當一隻小蛇咬死對方,吃掉對方的血肉,它就會變得更大。
樊穀沒少在恐怖靈異類的小說裡看過類似的描寫,很快就能猜到,這是大烏雞在用養蠱王的方式,養靈力最強的“蛇王”——然後把它吃掉,獲得它的力量。
妖物在拚死爭鬥時產生的念力和煞氣,也是一種力量,積少成多,養成一隻殺到最後的,便是王者。獲得這種妖王的力量,可比單獨吞下數隻小妖,劃算多了,用現代邏輯學來表達,就是1+1>2的係統效應。
難怪大烏雞要操縱這些蛇去攻擊塔內彆的妖物,鬥得越多,掠奪得越多,妖蛇就越強,她的補靈套餐也越豪華。
如果不是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如果不是有道具傍身,置身於這場景中,和一堆撕咬纏繞,血肉模糊的蛇親密接觸,她可能會當場吐暈。
可她現在是一陣風,隻要忍著惡心和反胃不出聲,就能避開那些蛇,飄到大烏雞身邊,仔細觀察它。
離得近才發現,大烏雞那漆黑如深夜的黑色羽毛之下,還藏著些小小的,白色的蛇鱗,隻有大幅抖動時才會稍微顯露出來。
莫非她真的是跟烏雞精白卯奴換身的白蛇精白媚兒?這個烏雞的殼子裡,藏的是蛇嗎?
她還發現,這隻大烏雞在進食的時候,左邊爪子似乎遠沒有右邊有力,時不時還被大蛇的掙紮弄得顫抖幾下。她湊近了看,果然,這烏雞的左腳爪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還泛著不祥的黑氣,看來這就是她的弱點。
或許是樊穀看得太過仔細,停留太久,引起了烏雞警覺,她忽地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蛇,轉過身,撲閃著強勁的翅膀,帶著陣陣妖風,凶狠地向她掃來。
幸好,有白月套裝的防禦,這攻擊傷害不了樊穀,她輕靈地閃到烏雞身後,用刺鞭纏住了它左腳爪,雙手狠狠一用力,把它拽了下樓,躺翻在地,四爪朝天。
烏雞憤怒地瞪眼,掙紮著要爬起來,用堪比利刃的尖嘴去弄斷刺鞭,隱匿的長亭趁機繞到它身側,將它的頭扳起來,對上它的眼,一瞬間,烏雞好像石雕一樣,凝固在原地,維持著憤怒的炸毛的姿態。
長亭盯著烏雞,麵露疑惑:“奇怪,我的魅術似乎到它身上,變成了定身術,以往從未有過這般事。”
烏雞大笑起來:“那是自然,我早已拋棄我的心了,任你再怎麼厲害,也不能蠱惑一個無心者。”
長亭毫不介意:“能蠱惑身體也不錯。”
此時,樊穀第一次變身的效果也消失了,本尊出現在烏雞精麵前,肅然說道:“若你把我要的交出來,我可饒你不死……”
烏雞見了她,笑得更厲害,更諷刺:“哈哈哈哈哈哈,白卯奴,你果真和從前一樣愚蠢!你已經爆體那麼久了,還指望你的碎片完整地留著麼?莫說世間本就弱肉強食,就憑你背叛我兩次,我也不會對你念舊情!彆的妖吸收不了你的妖力,是它們沒本事,但我可以!我憑本事吞了你的一塊遺體,如今它已與我融為一體,你便是殺了我,也要不回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樊穀隻愣了幾秒,就接受了現實。玩到這裡,她要是還看不出這遊戲多愛搞突然反轉,她就是純傻子。
第一層的記憶碎片給了玩家“一定可以找齊碎片”的預設,到這裡忽然打破這個預設,無非是考驗玩家心態罷了。
反轉就反轉吧,既然是注定要被吞掉的一塊,那它一定是不重要的。
心態放平,萬事不擾。
這烏雞……不,應該說白媚兒,她不能提供記憶碎片,但一定有彆的用處。
樊穀冷靜地回道:“你說得對,所以現在是我強你弱,我把你吃了,你應當也沒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