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的傷……”
“姐姐不必擔心,這點小傷很快便會好。姐姐放心去做要緊事吧。”
“塔內有幾隻花妖會療愈之術,不如…”
“姐姐可是說桃花,桂花,石榴?先前我也算恃強淩弱,吃掉她們許多同伴,留下她們性命,隻為逼迫她們幫我療傷。若非我在塔內還有烏雞精這個勁敵,時不時便來挑釁我,教我與她打個兩敗俱傷,隻怕她們也早被我吃了。她們早就恨我入骨,隻是忌憚我才聽從我,現在我靈力全無,她們必不肯再幫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樊穀算是明白了。
三樓的狐妖因為被縛妖鎖縛住,其他妖物忌憚鎖上的法力,不敢進犯,但時日久了,靈力低的狐妖生命自然也被耗儘,唯餘三隻還在死撐。
四樓的花妖因為靈力低,用不上縛妖鎖,因而成了青蛇妖的食物,隻有尚有利用價值的三隻得以苟活。
五樓的小蛇們,則是有著蛇妖之魂,烏雞之體的白媚兒的食物,那小蛇們能吃那麼久,許是因為蛇類繁殖能力強,吃了一茬,還能再吃它們的子孫,子孫的子孫……
為了變強,為了在塔內活下去,為了有機會能逃出去,大妖們瘋狂吃小妖,大妖間又互相殘殺,這滅妖的效率,不比什麼真人,高僧親自動手,要高多了?
將不同妖物關進一座鎮妖塔內,既能讓它們為了存活不斷內鬥,自取滅亡,又能留下顯著的證物供人歌功頌德,說不定還能減少殺債,留下個心慈的美名,當真是一舉多得。
她以往看傳說,時常疑惑為何什麼真人高僧出馬,總是雷聲大雨點小,幾隻小妖,就要勞他們專門用一個塔或者幾個塔來鎮,既是不能容忍妖物的存在,何不直接滅了?
現在想來,或許他們自有精明的算盤,自有殺女妖不用刀的法子。傳說之外的真相,總是比傳說更為殘酷的。
樊穀的心情有些沉重。
但她並未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回道: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勉強了,你好生修養,保重自己。”
青青點了點頭,又道:“我雖靈力全無,幸好身子還算長,我們現下在第五層,我可以將姐姐送到第六層,省了爬梯之累,剩下的,就靠姐姐自己了。”
樊穀謝過她,欣然接受了。雖然被蛇身纏住的感覺有些窒息,但現在省力更重要。
到了第六層,她自己攀上通往塔頂的樓梯。雖說她可以故技重施,用女媧蛇蛋再次化作風跳過樓梯,但這法寶使用次數有限,她想省著點用。再說,這樓梯爬過一次後,接下來若要往返便能直接傳送,也不算虧。
通往塔頂的樓梯似乎比其他樓梯間隔大些,還有殘缺不全的部分,還有滑手的莫名油脂,晃動的間隔也不是三秒,而是兩秒,爬起來難度更大些,她中途摔下來三次,不過有白月套裝的防禦,倒不怎麼疼,很快就能爬起重來,最終還是穩穩地爬上去了。
當她踏上塔頂地麵時,一隻閃爍著“傷立愈藥劑”字樣的紅色藥劑瓶,出現在眼前,她愉快地拿過來喝了。
這種藥劑,若是放到現實中售賣,一小瓶都價格不菲,因為能讓所有傷口立刻愈合的藥物配方才研發出來不過十幾年,製作流程還很繁瑣,原料也十分稀缺,無法大範圍推廣,每年隻能由國家藥物部門生產少量的存貨,還得嚴格限購,隻有極其富裕的重症病人家庭,或者對國家有重大貢獻的人才,才用得起它。
現在她能在遊戲裡過把癮,也算不賴。
喝完之後,係統提示道:“您已消耗一瓶傷立愈藥劑,此藥劑有效時間為48小時,包含您的睡覺時間。建議您抓緊時間,在48小時內完成塔頂的考驗。”
樊穀皺眉: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她以為沒標注有效期的藥水能用到副本結束呢。
係統無辜地回道:“因為您沒問。除了少數特彆重要的命運分流節點,其他的時候,我們係統的原則都是玩家不問就不說。就連藥劑的使用後提示,都是設計者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在所有劇情文案做完改完準備內測之前,連夜補上的。”
……她真是不長記性啊,老師明明重點講過這個點的,而且她之前已經在長亭那吃過一次虧了,怎麼還能頭腦發熱把這個該死的原則給忘了?
樊穀立刻真誠懺悔:“知道了,謝謝你,我錯了,一定改。下次不會了。”
說完,她便抓緊時間,探索塔頂。
靠近時,才發現在星河鏡中看見的閃爍蛇影,竟是由無數蛇影構成的法障。
如果直接靠近那法障,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開。想必就是這個,攔住了青蛇。
她首先試著用白月刺鞭和西王母之鉞去破那法陣,但是都無效,係統提示她:“請注意,白月刺鞭和西王母之鉞隻能攻擊有形之物,不適用於無形的法障和幻影。”
於是她又試著拿出女媧神像,這次有效了,在麵對蛇影法障時,女媧神像發出耀眼的金光,瞬間就擊破了那法障,蛇影歸於虛無。
她問係統:“係統,我總結一下,白月刺鞭和西王母之鉞隻能物理攻擊,女媧神像不能攻擊,但是有破幻和威懾能力,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