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破塔記(二十二) 決戰!!!以神……(1 / 2)

她們想治傳說病 菌子南 13882 字 7個月前

樊穀把所有線索都整合起來之後,忍不住想到——

這個遊戲為鳩摩羅什安排的劇情,其實說白了就是“精分患者的奇妙人生”。

一顆追求無我的心,在苦行,在修佛,在譯經講經,在不斷弘法,在奔赴光明未來的路途之上,一顆太過自我的心,在貪戀□□美色,在貪戀人間的家庭之樂,在深陷回憶無法自拔。兩顆心都是真的,可它們無法兼容。

於是他把自己的靈魂和記憶弄得四分五裂,把他自私虛偽,深具魔性的那部分執念,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以保有自己本體的純粹與平靜,繼續心安地享受尊榮。

可是他所信仰的神佛,能夠照徹世間一切真相,祂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因,必會讓惡果報償到種下惡因的人身上。他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

所謂“心誠則靈,正直為神”,如果心不誠了,人墮落了,他的神通也就不靈了,他本人也就不配為“神”了。

從已有信息來推斷,鳩摩羅什的神通,應當來自他的修行,還有神佛的眷顧,而支撐他走下去的主要信念,是把他奉為神明的僧眾。

對應一下,要讓他原形畢露,從神壇跌落的條件也有二:一是要讓他的“魔性”暴露在日光下,讓神佛放棄對他的眷顧,轉為懲罰,奪去他的神通,二是要讓滋長他驕傲,支撐他自尊的狂熱信眾都背棄他,讓他信念坍塌。

既殺人又誅心,不愁他不死透。

藍蓮花項鏈和紅珊瑚手串,是他隱藏魔性的道具,她先前一直糾結怎樣讓裡麵的魔性回歸他本體,讓他魔化,現在看來,是她想錯方向了。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的魔性回歸?他的本體還有點道德包袱聖人包袱,多半不會太不擇手段地對付她(比如現在發現了她的存在也隻是以降妖之名做法陣),一旦魔化了,戰鬥力和心狠手辣程度必定更上一層樓,說不定還沒等神佛懲罰他,他就先把她坑死了。

在這個世界觀之下,墮落者會被曾經的祝福反噬,可是觸發“反噬”這種劇情,並不需要當事人當場“墮落”,隻要他違背了某個“禁忌”,引起神明的懲罰就可以了。

許宣的“禁忌”是明顯的,是“不得違背誓言”,隻要讓他發誓又違誓,他就會受罰。

鳩摩羅什的“禁忌”比較隱晦,但多半是“不得貪戀名聲”“不得利欲熏心”之類的,他隱藏起來的信物,極可能就是他破過禁忌的證據。她不清楚為何他沒有在破禁時立刻受罰,但她可以肯定,把這些證據呈現在神佛的法眼麵前,可以給他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鳩摩羅什親口告訴過他的孩子,藍蓮花,象征著照徹一切真相的智慧。

她也想起她媽曾經跟她講過,在佛教,藍蓮花象征著“神佛之法眼”。

這樣的法眼當然是能看出他極力隱藏的黑暗麵的。

可是,主殿的觀音沒有藍蓮花,可不就是缺少了照徹真相的“法眼”?

再結合那句“觀世間之真音,蓮花不染淤泥”,真音可以對應“真相”,不染淤泥的蓮花可以對應撥開迷霧照徹真相的“法眼”……幾乎可以肯定,讓主殿觀音打開“法眼”的方法,就是讓池中的藍蓮花回歸到觀音像身上。

而讓藍蓮花回歸觀音像的正確方法,是唱出那首神聖的歌謠。

當觀音的法眼打開,她再呈上他的罪證,他勢必逃不脫神佛的懲罰。

可是光這樣還不夠,她必須讓他被懲罰的一幕被人看見,弄得眾所周知。她必須製造一個“眾目睽睽”的場景,讓他的黑暗麵暴露在他最在意的信眾眼前,讓他苦心塑造的光輝形象徹底崩塌,甚至——讓他在意的“親如父子”的戒驕親自指控他,譴責他,擊垮他的心態,才能杜絕他東山再起,死灰複燃的可能。

等他多年經營的高樓坍塌,自己從高樓狠狠摔下,等他嘗下自己種的惡果,他那恍如偷來的,漫長的上千年壽命,也會一夕消亡,這就是他自己說過的“紅顏為白骨”吧。

還有他自己佩戴的那串珊瑚項鏈……他還有神通時,能夠用自己的神通之血壓製項鏈上王女的怨念之血,要是他一朝失去了神通之力,那怨念之血,也能反過來壓製他吧。

這麼一分析下來,她現在要做的事,還挺多的:要去蓮花池旁唱歌,要控製戒驕和戒傲去指控鳩摩羅什,要把寺內的眾人和鳩摩羅什一起引到主殿……

前兩件事要先做,後一件事放後麵,這個順序不難理清,問題是,現在鳩摩羅什已經糾集許多人在做法陣抓她,主持又派了另一撥人在找戒傲和戒驕,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要怎麼讓他們都到主殿去?

在主殿放一把火,叫大家都去救火?這樣或許能引來人,但未必能引來很多,可能寺內有技術成熟的救火小分隊呢?而且說不定這種小場麵,鳩摩羅什一下就能用神通平息,到時反倒增加了寺內眾人對他的崇拜,這太虧了。

跟大家說發現戒驕戒傲了,他們被妖孽攻擊了中邪了,讓大家都跑去主殿救?又不是誰都把他當兒子,萬一聽到這個消息,大部隊覺得這妖孽太可怕居然能悄無聲息地繞開大師作妖,一下嚇得作鳥獸散,隻有鳩摩羅什自己來了,她的目的不就又達不成了?

……

樊穀左思右想都覺得難搞,在心裡深深地歎了口氣。

歎息她這次的身份是被汙名化的“妖孽”,還是個女妖,做什麼都難以光明正大。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名不正之輩,甚至連存在,連呼吸都是錯的,極少有人願意去共情被汙名化的群體,更彆提站在她們這邊了。

如果她此時的身份是個神仙,事情就好辦多了。

等等,神仙?!

樊穀靈光一閃,茅塞頓開。

她真傻,真的。雖然她現在確實是個“妖孽”,可是寺內眾人還不知道啊!她為什麼要局限於這個身份?她現在有那麼強的修為,略施小計扮演神仙,也不難啊!

而且,神和妖的界限,原本就是非常模糊的。神話傳說從不像它自己常宣稱的那樣,“自古以來都如此”,它有顯著的地域性和時代性。神妖之彆,在不同地域,不同時代的定義,都有差異。在上古時期,人類還不具有那麼鮮明的道德觀,多數地區都是不分神妖的,有奇異力量的生物,統稱“神”“靈”“怪”之類。哪怕是在神話的道德化進程開始之後,由於文化差異,像逢昌國這樣把“正直善良”作為評判神明標準的國家也並不多。有的地區以美者為神,極度寬容神明的黑暗麵,有的地區以強者為神,能夠讚頌祂們的屠殺事跡……

即便是在重視神明道德性的逢昌國,讀個幾十本傳說,你也能發現許多虛偽自私的神,樂於助人的妖,真正區彆兩者的,也隻是一個“名稱”,或說“封號”罷了。

再說了,自古以來,得勢者都愛篡改曆史,編造神話,把用暴力和陰謀奪權的自己寫成正義光輝有神相助的天選之子,把對手貶低成可怕卑劣的妖魔鬼怪。這套話術,可不就總是被照搬來鎮壓“妖女”?

所以,她完全沒必要有心理負擔,把自己困在“妖孽”這個身份裡,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假裝成神……

不,不是假裝成神,是扭轉大眾的錯誤認知:她法力高強,目標明確,心誠無愧,憑什麼一個僧人說她是妖,她就是妖?要論傳統,她完全符合上古時期對於“神”的泛化定義,要論格局,世界上有許多地方都有她這樣的“神”,靈性不分國界,憑什麼用狹隘的標準框住她!她就是神,他們說什麼,她都是神!

樊穀越想越覺得熱血沸騰。

她應該是什麼神呢?

她現在的角色是蛇靈,她又擁有女媧神像,就當女媧後人好了!反正女媧是萬蛇之母,萬蛇之祖,萬蛇之皇!

不隻是她,青青和封三娘也可以是神,沒法力也好,法力不高也好,她們忠心耿耿指哪打哪,完全可以當她的護法神!

堂堂女媧後人,有兩個護法小神很正常吧?封三娘是狐女,還可以給她安個“大名鼎鼎的塗山氏神狐家族成員”的名號。塗山氏狐女可是旺家旺國的象征,連護法神都這麼有來頭,她這個主神,說出去肯定倍兒有排麵!

嘿嘿,到時候她要用什麼語氣,什麼台詞什麼姿勢來彰顯大神的排麵呢?

樊穀一時沉浸在夢幻的想象中,走了會兒神,直到她被袖口的異動拉回現實。

是左袖口綁著縮小版戒驕戒傲的地方在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躁動著想要扯下她的袖子,失敗之後,更加躁動的吵鬨聲傳來:

“我早說你是個禍星,小時候克父母,現在又來克你大師兄我!我這麼多年過得順順利利的,跟你一起修個塔就被妖怪抓了,現在逃也逃不走,叫也叫不大聲,還被關在這麼臭的地方,熏死我了……我怎的這麼倒黴!”

“大師兄,究竟是誰被誰連累還未必呢。方才在塔裡,先罵人先打人的可都是你,指不定妖怪就是被你的戾氣引來的。”

“胡說!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不,是你先惹我,我才還嘴還手的。”

“是你有錯在先!”

“不對,是你有錯在先!”

……

這兩人的吵鬨,讓樊穀感到煩躁。

怎麼有人能在被抓走囚禁,被臭味熏醒(大概)之後,還那麼熱衷於互相對罵甩鍋啊?還是這種愚蠢幼稚的小學生吵架法:我不管我自己惹沒惹事,反正我覺得是你先惹事的,反正我覺得你錯得更多,我罵你打你就是你活該,我就是理直氣壯,略略略略略略略。

於是她帶著怒氣把這兩隻小學雞從袖子裡扯出來,捏在手裡,威脅道:“你們再亂叫,我就把你們扔茅坑裡!”

聞言,他們把頭像鵪鶉一樣縮了起來,嘴也乖乖閉上了。

樊穀一邊揉著被他們吵疼的太陽穴,一邊繼續說道:“聽好了,我不是妖怪,我是救苦救難的神。我把你們抓過來是因為——你們臉上有蚊子。”

兩人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信”,但又不敢直說,慫得很。

但是沒關係,她本來就隻是在給封三娘發暗號,三娘接收到了暗號,湊過來對著兩人精準地施展了她最擅長的魅惑術,他們立刻就暈暈乎乎了。

“我的主人,我的神,您有什麼吩咐?”

他們諂笑著,異口同聲地問道。

樊穀思索了片刻,小聲但嚴肅地叮囑道:

“記好了,等會兒我會帶你們去主殿,時機合適的時候,我還會放出一個暗號,隻要一聽到暗號,你們就說……”

她仔細地把幾個足以燃起僧眾對鳩摩羅什的懷疑,足以將僧眾對鳩摩羅什的崇拜轉為憎惡的要點跟他們說了。她儘量用言簡意賅又殺傷力強大的語言去概括,完了還讓他們背誦了好幾遍,確保他們都記熟了,才停止輸出。

接下來,就是去打開“法眼”,然後把大家都引到主殿,見證“魔僧”原形畢露了。

她們也在這臭地方待了夠久了,約莫有半小時了,氣味難聞是一回事,再不出去就要引人懷疑了。這期間,已有三四個人來禮貌叫門,詢問裡麵的人何時出來,都被封三娘糊弄過去了,可是再待久一點,會發生什麼就說不準了。

她先小心打開一條縫,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招呼隊友們一起推門而出。

然後,她按照剛剛謀劃好的,囑咐封三娘和青青在寺內四處奔走,宣揚藍蓮花池有神降臨,當場擒獲妖孽,救下被抓走的戒傲戒驕,務必以最快速度,把寺內儘可能多人都引到藍蓮花池。

她們應聲離去之後,她深吸一口氣,忍痛又買了一張傳送符,把自己傳送到藍蓮花池。

她在找路人NPC問話的時候打聽過,鳩摩羅什這次做法陣的主要思路是“甕中捉鱉”:在東南西北每一個寺門處都做一個小法陣,做好之後,再在半空做一個引陣,把四個小法陣的靈力彙聚起來,連成一片全方位覆蓋的立體靈力網。這個立體靈力網的厲害之處在於“借力打力”,除了設陣者以外,其他有靈力者越是試圖破陣而出,被反噬傷害得越是厲害。但它也有個致命的弱點:設陣時間太長了,至少要一個時辰才能讓所有靈氣嚴絲合縫地彙聚成網。如果設陣者是多個人,還要加上不同靈氣磨合交融的時間,成陣時間就更長。

她現在抬頭,已經能看到不同形態的靈氣在空中慢慢融合,正像不同形態的雪花慢慢化成水流,融為一體。

得抓緊時間了。

傳送符一用,眼睛一閉一睜,樊穀就來到了藍蓮花池。這裡比她想象得還要冷清,竟是空無一人。

樊穀卻並不感到開心,反而覺得有些不妙。哪怕鳩摩羅什選擇的是從四周包圍的路線,這麼重要的寺中心位置,也不該完全不派人看守的,更何況,這池子還有特殊意義。

現在這樣,蓮花池旁哪怕一個人,一條狗都沒有,反倒讓她懷疑,這裡麵有什麼陷阱。

她試探性地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朝著蓮花池的方向扔去。

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石頭飛到半空,像是碰到了什麼無比堅硬的透明屏障,一下子被彈了回來,悄無聲息地。

她又試著扔了塊大石頭,用儘力氣朝小石頭消失的方向砸去——同樣,大石頭也沒發出任何聲音,悶聲地被反彈回來了。

果然是陷阱,這透明法障怕是不僅能隔絕外物,還能隔音,這是鳩摩羅什怕她把藍蓮花摘走,更怕她唱出能夠召喚藍蓮花的歌謠吧。

恐怕還不止如此。

樊穀把戒傲戒驕從袖子裡拿出來,快速地用放大咒語變回原樣,然後命令戒驕:“你走到池子邊,捧點水過來。”

戒驕依言走過去,卻忽然在離池子兩三步的距離停下了,四肢僵硬,麵部肌肉也僵硬,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不過嘴還能說話:“我動不了了!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了!救命!”

樊穀心想,幸好她沒有貿然走過去,不然現在,被定住的可就是她了。

鳩摩羅什會的法術還真多,這透明法障想必也疊加了咒術吧。

樊穀的心隱隱作痛。

又要花40好感度買解咒符了。

不過雖然心疼,她還是果斷買了。

就在借咒符貼上透明屏障的那一瞬,清晰響亮,如法鈴搖曳般的金屬撞擊聲響起,不斷持續著。

身後隨之響起此起彼伏的腳步聲,伴著訝異的驚呼和議論。

“怎麼回事?羅什大師的破魔音障被破了?難道是妖孽自己現身了?!”

“可是音障旁隻有三個人,沒有妖孽,難道妖孽已經跑了?!”

“方才有位施主大聲宣揚蓮花池處有神跡……不會就是指這個吧?這算是……?!”

“你還愣著乾什麼,你跑得快,快去通知羅什大師啊!我們弄不懂的,大師一定懂!”

“你莫要瞎指點,這是大師自己設的警報,大師自然會明白,自然會趕過來,我等還是守在此處,靜觀其變為好!”

……

破了這玩意兒居然還會觸動高音警報,把人招來,鳩摩羅什這廝不愧是幾乎活成妖精的老心機男……這個警報實在太吵了,完全把她聲音蓋過去了,哪怕現在唱歌,藍蓮花估計也根本聽不到啊!

樊穀苦著臉問係統:“有沒有可以擴大音量的咒語?”哪怕再羞恥她也認了!

係統溫馨提示道:“推薦您花10好感度購買一個隱形擴音器,這樣就能讓您的聲音被每個人都聽到了,一個擴音器能用一百分鐘,非常劃算的!”

就離譜,她現在可以隨意用變大變小咒,還能唱歌催眠神獸,可是要增加音量卻隻能用擴音器?!這合理嗎?純粹是為了騙她花好感度吧?!

不爽歸不爽,這擴音器她還是隻能咬牙買了。擴音器到手之後,她一瞬也不敢耽誤,清了清嗓子,就大聲唱起了那首歌謠:

藍蓮花,照世間;照世間,觀世音;

觀世音,觀永劫;明正法,破邪相;

破邪相,破虛妄;現聖光,現慈光;

現聖光,了孽債;現慈光,渡迷魂。

這首歌謠的節奏極慢,在樊穀歌唱時,除了已經趕來的十數人,又不斷有其他人被引來,烏泱泱地聚在一起,好奇地觀察著蓮花池的異樣動靜。

這首歌謠的調子原本就莊嚴,樊穀又唱得極為鄭重。隱形擴音器的效果徹底蓋過了警報的聲音,天地之間仿佛隻有這首歌謠在回響。

一時間,剛才還在議論個不停的眾人似乎紛紛被一種神聖肅然的氣氛感染,不由得停下腳步,睜大眼睛凝視著眼前這個背對著他們唱歌的女子身影,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生怕打擾了什麼。

歌聲結束時,警報的聲音也徹底結束了,忽如其來的寂靜,在深沉的夜,明亮的月中沉澱出一份特彆的厚重感,讓人恍如隔世。

緊接著,更讓眾人驚奇、神往的一幕發生了:池中的藍蓮花紛紛無風自起,離水而出,不沾淤泥,不染塵埃,金光熠熠,幽香四逸,妙音飄揚,悠然旋轉,向著主殿,騰空飛去。

一時間,蓮花池旁老老少少的僧人,都激動不已,有的甚至熱淚盈眶,當場對著樊穀的背影頂禮膜拜,高聲頌讚。

“是真佛,是真佛現世了!老尼已半截身子入土,如今得觀真佛現世,死而無憾了!”

“原來那位施主所說的神跡便是這個!我在寺中待了數十年,從未見這藍蓮花有何動靜,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菩薩慈悲!定是知道本寺有妖孽作祟,特來收服這妖孽!這下,我等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

在這種狂喜的氣氛中,那個以歌聲驅使神聖藍蓮花的神秘女子轉過身來,身材豐腴,臉如圓月,濃眉寬額,麵容端肅,長發柔滑,蜿蜒及踝,星目黑亮,目光灼灼,正與她懷抱的女媧神像神似。一道金光閃過,她原本平凡樸素的灰色居士服,也變為流光溢彩的金色長袍,同她整個人一樣,耀目不可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