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卡卡西在角落裡扶著自己……(1 / 2)

卡卡西在角落裡扶著自己母親,聽到尤裡的話母親和他都有些驚訝,但對視一眼還是認命地起身走到水槽邊洗手。

他們這些奴隸就算鬨得再凶,哪怕出了人命,對主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也不會有人來主持公道,可如果影響到主人,那等著他們的就是嚴厲的懲罰。

就像尤裡此刻恨極了他們母子,也必須忍到主人不在才能處置他們,他們這些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是不配打擾到主人的。

這個道理即便是十二歲的卡卡西也深刻地明白。

同樣的他也明白為殿下上餐這一段時間,是他們母子唯一喘息的機會,等殿下用餐完畢回到寢殿,等著他們的就是尤裡更喪心病狂的折磨。

卡卡西泡在水池中的手微微顫動,像是預見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可片刻後他突然頓住了動作,抬起濕漉漉的手擦乾淨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尤裡,她正在往傷口倒藥,麵色猙獰,一張肥胖的臉上全是汗珠,顯然是疼到極致了。

卡卡西放下手裡的布,像是下定決定一般徑直走到尤裡身邊,輕輕地蹲在她麵前,一張瘦弱的臉上帶著卑微討好的笑意:“夫人。”

他小心地開口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討好眼前的人。

尤裡並不吃他這一套,如果剛剛她對他還有覬覦那現在隻剩下恨意了,可她還沒有弄清殿下對他的態度所以並沒有惡語相向,隻冷聲道:“去給殿下上餐吧。”

卡卡西慌忙地握住尤裡的衣袖輕輕地晃動了幾下,似是在害怕:“夫人,我……”

但卡卡西的話還沒說出口尤裡就甩開了他的手,用下巴指了指被廚娘端著的托盤,示意他去送餐。

卡卡西見狀便隻能起身失落地走向門口。

沒人發現他的指尖捏著一根半長的,彎曲的暗紅色發絲。

薇薇安殿下有很多不同於其他貴族的規定,其中就有食物裡不能有頭發絲這個規定。

她非常厭惡廚娘做飯的時候露出頭發,她覺得這些下人油滋滋的頭發會沾染上她的食物,或者落在她的食物裡,這會讓她想嘔吐。所以廚娘進廚房前要盤住頭發用布料包起來,這是卡卡西的母親早晨包頭發的時候和卡卡西說的。

可頭發這種東西包得再嚴實都總會有遺漏,現在他手裡捏著的就是一根粘在衣服上的,屬於尤裡的頭發。

而恰巧整個廚房隻有尤裡的頭發是暗紅色,並且帶著卷度的。

這一次連幸運女神的天秤都是向他傾斜的。

卡卡西儘量平穩著呼吸,端住了托盤。穩穩當當地走向奢華的大廳。

薇薇安殿下正坐在餐桌上用纖細的手臂托著下巴看著窗外,那雙璀璨奪目的藍色瞳孔裡印著窗外午後的暖陽,讓她整個人顯得溫和了許多,就好像在油畫上的神女一樣散發著溫和的光。

完全,完全想象不到剛剛在廚房裡冷著臉讓人膽寒的模樣。

卡卡西捏著托盤下的發絲,心臟猛地揪緊了幾分,好像比在尤裡身上拿發絲的時候還要緊張,可還是顫抖著用手指輕輕地將發絲卷起來,左右看了兩眼,趁著侍女端起另外一個盤子的間隙將發絲放到了食物上,但想到可能會被忽略所以還特意往盤子旁邊拉扯了一下。

弄好了卡卡西屏住呼吸抬眼看向麵前,準備將盤子端給侍女卻發現餐桌一端的殿下正遙遙看著他的方向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裡帶著某種洞察一切的情緒。

卡卡西一驚,慌忙後退一步差點連托盤都沒端著,身旁的侍女連忙幫他穩住托盤,皺眉看他似乎在問他發什麼瘋。

卡卡西吞了口氣驚慌地看向殿下的方向,卻發現殿下正低頭用帕子擦拭著手掌似是什麼都沒發現,卡卡西不確定殿下有沒有發現,遲疑著要不要把餐盤遞上去,但想起自己母親那雙被燙出水泡的手,咬咬牙義無反顧地將白色的盤子遞給了侍女,然後收起托盤退回了廚房。

等待審判的時間總是緩慢的,卡卡西在廚房裡捏緊拳頭數著一分一秒,終於在他以為不會有事發生的時候,隨著一聲叉子掉落在盤子上的清脆響聲,所有的廚娘都被叫了出去,包括卡卡西的母親。

很快外頭就傳來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卡卡西在廚房門口捏著衣角屏住呼吸聽著,很快一切聲音平息,卡卡西睜眼漂亮瘦弱的臉上揚起了笑意。

他贏了,尤裡她被扔出了城堡,廚房的主事換成了另外一個廚娘,就是剛剛一起上菜的女人。

總是這樣的,這座城堡從不缺等待機會上位的人。

新的主事端著平和的笑容走進廚房,溫和地接受著其他人的祝賀,突然地又轉頭看向卡卡西,目光裡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看到了某些人的小動作,可那又怎麼樣呢?主人都不介意她自然樂見其成,甚至必要時候還願意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