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想到的,雖然卡爾對自己的癡迷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自己設計的,但一開始卡爾對她就是一見鐘情的,所以,原著裡卡爾也應該對阿瑞斯下過毒手,並且被阿瑞斯反殺除掉了,所以才有了這段被寫進書裡的劇情。
但他死亡的時間一定是提前了,畢竟他比原著中更癡迷薇薇安,下手的次數也會更頻繁,這就導致他的死期比原著中更早了。
薇薇安分析者劇情用力推開大門,一側頭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的碧麗,她抓住碧麗的手慌忙道:“去找卡爾,去…”
但話才說到一半,她就頓住了。
係統在看著,她不能明目張膽破壞劇情的,到時候被控製身體就更救不了人了。
薇薇安焦急地握住拳頭腦子飛快地轉動著,隨後目光停在了門兩側的花瓶上。
碧麗皺眉看著她:“殿下?卡爾怎麼了?”
“沒怎麼,做噩夢了而已。”薇薇安呐呐地說著,抬起手隨便撥弄了兩下花瓶而後輕輕一推花瓶應聲倒地,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碧麗忙推開薇薇安,但薇薇安避開碧麗的手,猝不及防地將手伸到了碎裂的花瓶中撿起了兩塊碎片。
碧麗看著她的手微微一愣,剛想伸手拿下碎片,卻見她毫不猶豫地捏了捏手中的碎片,尖銳的碎片在嫩白的手指被握緊,鋒利的銳角陷進柔嫩的皮膚中,鮮血慢慢溢出。
“殿下!”碧麗慌忙阻止,伸手將碎片扔了出去,但傷口已經形成,鮮紅的血液從指縫滴落。
極白的膚色和鮮豔的血色有著強烈的衝擊力。
“碧麗,我受傷了,去叫醫生。”薇薇安接過碧麗慌忙遞上的絲帕抱住手掌,沉聲道:“莊園裡所有的醫生都要叫來,要快!。”
碧麗看著她眼裡的焦急之色,又想起薇薇安剛出來時喊的那聲卡爾,突然就領略到了什麼:“好的,殿下,我馬上就去找。”
說著見薇薇安還想再囑咐什麼於是又快速說道:“卡爾子爵府邸的那位醫生很擅長處理外傷,我親自去請。”
說完見薇薇安沒有反對便奔著下樓了。
很快安靜的城堡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喧鬨了起來。四五輛馬車從城堡中飛馳而出往莊園的各個方向奔去。
薇薇安用絲帕包著手坐在碧麗的椅子上,任由侍從們魚貫而入慌忙地處理她的傷口。
牆上的時鐘在滴滴答答地轉動著,薇薇安看了一眼時鐘垂下眸子。
明天,明天。
薇薇安在心頭重複著時間,仔細地推論起時間。
既然係統說是明天的葬禮,那卡爾就是在今夜被殺的,但卡爾習慣夜夜笙歌,至少到後半夜之前他的身邊都是仆從和美人,如果男主要殺,應該會選他落單的時候,那就必須得是淩晨三四點。
而現在時間還尚早。他應該還沒來得及下手。
薇薇安安慰著自己,閉上眼睛,腦子裡又閃過阿瑞斯那道鋒利的斷眉。
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折騰這麼久連人家的皮毛都沒傷到,而對方一次反擊卻讓她這樣兵荒馬亂。
到底該怎麼辦。
*
暗夜下,在卡爾子爵臥房的樓頂一處暗角,正蹲著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皎皎明月下,微風輕拂過兩人的衣角,帶出了其中一人身上濃烈的血腥味。
而暗角左下方的正對麵的位置,正是一扇光線明亮溫暖的窗戶,從敞開的窗戶裡往左看就能看到一座沙發和三對赤、身的男女。
兩個雙胞胎女人和一個個頭稍矮,但滿身腱子肉的男人。
男人正在賣力耕耘,粗曠的臉上全是猙獰的意味。
而暗角裡的兩個男人,一個眉眼暗沉,眼尾猶帶著殺戮過後還未消散的戾氣。
而另外一個則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時不時還會壓低聲音評價上兩句,語氣裡帶著幾分明顯的不屑。
“他這也不行啊,這個姿勢強壓著,那女孩會不舒服的。”
“哎哎哎,能不能輕一點,人女孩的腰都要折了。”
“又不行了?哎真是廢物,幸虧他是個子爵,人女孩願意裝一裝,否則他這個活兒可沒有女孩願意找他的。”
巴特在旁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評價完畢,見自己哥哥一直不說話,看著他在月光下淩厲的眉眼突然就想起什麼的湊過去輕輕地問道:“哥,你還沒告訴我,下午宴會上殿下為什麼突然生氣灌你酒啊?一開始不還挺溫和嗎?”
他那會也在宴會上,但他是搬琴的不能隨意挪動位置,所以就隻見到哥哥被喂蛋糕,然後又突然被打,灌酒。
後麵結束後他問過兩次,但哥哥都沒說。
巴特心裡跟撓癢癢似得好奇難耐,現在又忍不住想再問
阿瑞斯抬手摸了摸眉峰處的斷眉,並沒有搭理他。但巴特現在是鐵了心的想知道,於是一直在耳邊求個不停。
換了平常阿瑞斯會一腳踹過來讓巴特閉嘴,但今天顯然不適合鬨出大動靜,雖然和卡爾隔得遠,但不排除被人聽到聲音,所以他不耐的皺眉看向巴特,遲疑了片刻才嗓音沉悶道:“…我對她有反應了,她嚇到了。”
巴特瞪大了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