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腦子閃過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樣子,停頓片刻壓低著嗓音道:“所以她生氣了。”
巴特眼睛一轉落在哥哥臉上,眼睛裡帶著幾分探究:“那你還抓人家鞋子挑釁人?是想把人惹急了拿鞭子抽你嗎?”
阿瑞斯眯了眯眼沒開口,他的舌頭掃過牙根又頂上上顎感受著唇齒間殘留的紅酒味,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帶著奶油香味的指尖。
如果她是個遊走在男人周圍,深諳情,事的人,從一開始就應該發現他對她泛濫的情、欲,從溫泉那次開始,每一次地見麵,近距離地接觸,都讓這份欲念越來越強。
但她對此很遲鈍,沒發現端倪,為了彆的男人又一次明目張膽地挑釁他,利用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也是個男人,一個成年,不能被胡亂刺激的男人。
阿瑞斯不高興了,所以沒忍住……嚇唬了一下。
巴特見哥哥不說話了,又往前湊過去:“那她是不是…嗚”
巴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瑞斯堵住了嘴巴。
阿瑞斯捂著他的嘴,起身越過矮牆跳上另一側的暗角,低頭一看,不遠處的路上一個掛滿了燈的馬車正在疾馳而來。
他皺了皺眉又彎著腰跳回剛剛的暗角,隨即翻下牆,一節一節地跳下翻越,最後像貓一樣穩穩地落在那亮著燈的窗戶左側窄小的石階上。
巴特沒跟著走,而是微微高昂著脖子,警惕地掃視著周遭。
很快,那輛馬車就疾馳進了卡爾的府邸,並且沒有在大門口下馬車,而是繼續一路疾馳進了內院。
馬車剛停穩,就從裡麵跳出了個女人,幾乎飛奔著進了前門被侍從引著進了門。
巴特在樓頂看著這一幕,又側頭用獨有的暗號和哥哥示意,想讓他撤回來。
但阿瑞斯沒有後退,而是牢牢的站在窗邊,等待著時機。
他不喜歡空手而歸,既然來了就得有收獲。
很快卡爾的門就被敲響,酒足飯飽躺在彆人肚子上的卡爾不滿地抬頭,朝外頭吼了兩聲,外頭說了什麼東西,卡爾一個機靈就從女人身上爬起來,慌忙地將兩個雙胞胎推到床上,用床簾擋住,才慌忙地穿衣服打開門。
“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但殿下受傷了需要請你的醫生過去……”
碧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卡爾忙不迭地應著,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了臥房門口。
阿瑞斯聽著卡爾走遠的腳步聲,眉頭一皺,收回手中的窄刀又按原路跳上暗角,眸中神色暗沉:“回去。”
巴特有些驚訝:“怎麼了?”
“薇薇安受傷了,她的侍女來請醫生了。”阿如斯收起放在暗角裡的東西,塞回腰間才道:“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啊?怎麼突然受傷了,嚴重嗎?不會是遭遇刺客了吧。”巴特驚訝著問。
碧麗是薇薇安的貼身侍女,如果主人傷的重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她來了說明無礙。
但阿如斯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翻越矮牆跳下,一路翻躍走到了府邸的西南方的牆角,抬眸看著不遠處正在吃骨頭的兩頭惡犬。
這兩頭惡犬是卡爾養的,平日裡用來追捕奴隸,因為是常年用生肉和人肉飼養所以極其凶殘,是卡爾最喜歡的寵物。
幾乎是阿瑞斯一露麵,那兩頭惡犬就嗅到了味道,也不吠,就這樣呲著尖牙衝了過來,似乎要把阿瑞斯生吞活剝。
阿瑞斯站在原地沒動,一直到兩隻狗跳到與他隻有一步距離時,他才手腕反轉抽出窄刀割破了惡狗的脖頸,鮮血四濺下,另一隻也沒逃脫,同樣被割斷了動脈。
阿瑞斯看著地上掙紮的兩頭犬,抽出窄刀又是利落的幾刀,溫熱的血液噴灑在阿瑞斯的臉上,他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才起身朝著來時的路暢通無阻地走去。
巴特在後麵也跟著躡手躡腳跑了過來,比起他哥哥閒庭信步好像走在自家花園的樣子,他實在顯得有些猥瑣,但不猥瑣不行啊。
他哥是心氣不順不願意遮掩,甚至可能還希望被人發現,方便他大開殺戒。
但他可不願意,到時候又得是埋不完的屍體。
他躡手躡腳走到牆角,瞄了一眼被開膛破肚的狗,砸吧砸吧嘴有點害怕哥哥還沒消氣,但也隻得跟上。
另一邊,經過焦急的等待,薇薇安終於等到了去而複返的碧麗。
看著碧麗和碧麗身後的卡爾,薇薇安心頭鬆了一口氣,即為了救下卡爾小命,也是慶幸係統沒有阻止她的舉動。
現在的她幾乎越來越確定了,在這個時代係統能掌控的隻有她一個人。
她收斂著心神,垂下了眼睫,一直混沌的腦子裡有了些想法。
而碧麗打開門讓薇薇安看到卡爾後,見她垂下眸了便知道殿下現在不想見他,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在卡爾要躋身進去時,抬起一隻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
卡爾側頭不解道:“攔著我做什麼,讓我進去看看殿下。”
碧麗抬眼看了他一眼想起是因為他殿下才傷了手,不由的心頭升起一股厭惡,但她沒表現出來,而是抬手遮了遮鼻子緩聲道:“子爵不如洗漱一下,在見殿下吧。”
卡爾一愣,看著碧麗這副神色,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我身上有味道嗎?”
“我這就給你安排。”碧麗沒說有沒有味道,隻是後退了一步領著卡爾走向了樓下。
換了平日卡爾可能會生氣,但今日他本人也是心虛的,畢竟來之前在做那種事情,身上的味道估計很重,隻是他本人聞不到而已。
幸好有碧麗提醒,否則肯定會惹怒薇薇安的。
想到這裡他又從手指上退下一枚戒指遞了過去:“感謝你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