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雋的來電時,季煙正在做曆年的保薦代表人考試真題。
她瞥了一眼,不是很想接,摁了靜音,繼續算數據。
等她做完最後兩題翻到下一頁,抬頭掃了眼一旁的手機,上麵仍是來電提醒的界麵。
她停了筆,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挨著窗戶坐下,半晌,認命似的,接通電話,然後用窗簾蓋住自己的臉。
“你在哪個房間?”
電話那端,王雋的聲音很是清冷,有種半夜滴著露水的味道。
季煙悶著聲音:“我在做題。暫時不想見人。”
那端沉默了稍許,就在季煙以為王雋會默默掛掉這通電話時,冷不防的,又聽見他說。
“我上去,或者你下來,二選一。”
???
季煙再次強調:“溫琰和施淮竹都在,其他同事也在,你不要害我。”
他像是被她說得笑了下,輕描淡寫的:“所以,你下來。”
“我……”
季煙話還沒講完,聽筒傳來一串嘟嘟嘟的聲音。
霸道!
思來想去,磨蹭了十分鐘,季煙還是裹著一件黑色的薄外套下樓。
王雋的車停在隔壁街,那裡人多,車來車往的,就算遇到熟人了,季煙也能解釋是下來買夜宵,然後遇到了前來蘇城出差的王雋。
當時她回撥過去這麼和他通氣的時候,王雋在那端輕輕笑著。
季煙很少聽到他這麼笑,有些輕緩,也有些和煦,總歸是有些特彆的。
她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他默了默,說:“我們這算什麼?”
她一下子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很快又聽到他自問自答:“是在偷情嗎?”
偷情?虧他想得出來。
他的正經呢,他的道貌岸然呢?
季煙走到隔壁街,正四處尋著王雋的車,一道人影從旁側走出來,拉住她的手就往角落裡走。
她抬頭一看是王雋,也就沒了掙紮,安靜地被他牽著走。
寂靜的巷道,除了家家戶戶傳來的電視機聲音、說話的聲音,再靜謐不過。
走了一會,王雋停下腳步,季煙走得出神,撞上他的後背,她抬手揉著額頭,正要說他兩句,卻被他攬住腰往上提了提。
季煙小聲驚呼,抬頭撞見一雙漆黑的眸子,幽幽沉沉的,無聲撫平她的慌張與不安。
王雋同樣看著她,半晌,他低頭,唇瓣覆下來。
一開始,季煙還有些掙紮,她眼前時刻閃過幾個小時前的一幕,王雋和吳虞是什麼關係?
“專心一點。”
低沉的聲音落在耳側,輕輕緩緩的,就像此刻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很熨帖。
季煙看了看他,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都是說不出的平靜,同樣的也有說不出的壓抑。
三個多月前深城那一夜的瘋狂曆曆在目。
也是從那天起,她和他各自忙碌,再沒有過聯係。
不可否認,她是有些想他的。
她覺得她在走一條必輸的路,她連賭都不用賭,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會輸得一塌塗地。
這可讓她太難過了。
“來蘇城工作?”
她親了下他的眉眼。
王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清清爽爽的一張臉,和以前沒什麼變化,除了眼底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或者說不知如何去回答,他低頭,含住她的唇吮著。
寂靜的巷子,容納不下兩個欲/火即燃的人。
王雋把季煙帶回了私人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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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聲走在靜謐的走廊,季煙還遇到了薑燁,此人是王雋的朋友,她之前匆匆見過一次。
薑燁頗為曖昧地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季煙注意到了,從王雋手裡抽出來,看著彆處。薑燁發笑。王雋不讚同地瞥了他一眼,又拉過季煙的手,握在手心裡。
薑燁挑眉,神色正了幾分。
季煙則是不好意思,目光四處亂瞟。
王雋牽著她的手往後院走。
身後傳來薑燁的聲音:“那事你的決定是什麼?”
王雋步履不停。
薑燁又問:“我回去還得交差,你總得給我一個答案吧。”
“無可奉告。”
兩人對話跟打啞謎似的,季煙聽得不甚明白,但看著王雋唇線抿著,想來是私事,她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到了後院,王雋總算停步,他合上推拉門,抱著季煙抵在牆上,細細親吻著。
這裡是整個私人會所的最裡處,安靜得恍如隔絕地界。
季煙和他廝磨了一會,就在察覺他的手探進她的大腿,往上撫摸時,季煙頓時清醒,她握住他的手。
半途中斷,王雋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例假?”
兩人此前確實有一次進行到一半,她釣著他,就在他受控不住時她起身拍拍手,說來例假了。最後他是用衝冷水解決的。
看來他對那次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