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慶幸的是,王雋倒沒來主動找她,也再沒來過電話,這點上,他們倒是難得的默契。
那就是,在公司要裝作是最陌生的同事。
目前看來,兩人都做得很合格。
轉眼就到了12月3號,保代考試在早上八點半開始,曆時三個小時,考試題量共120題,都是選擇題,分為選擇題40道和組合型選擇題80道,滿分100分,60分及以上即為合格。(*)
到了考點,季煙跟季硯書說:“媽,您先回去吧,要坐三個小時呢。”
季硯書說:“好,我待會找個咖啡廳坐著等你,你好好考。”
三個小時過去,季煙結束考試出來。
她隨著人群一邊走一邊往樓下看。到哪都是人,沒看到季硯書的身影,想來還在咖啡廳等著。
到了人少的地方,正想給季硯書打電話,一隻手抽走她的手機,等她看清人詫異時,隨即又被王雋拉著手塞進旁邊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門被關上,而王雋則是繞了半個車身,拉開駕駛座車門坐進來。
他一聲不響地係好安全帶,把車駛離考點,隨後沿著街道開進一條沒什麼車輛經過的胡同。
車子停下,他往車後座看了一眼,見季煙呆呆的,他笑了下,很淡,卻又格外熟悉。
季煙一下子被戳中,怔怔地看著他。
王雋盯著她看了一會,本想問她是要在車裡談,還是車外邊談,現在想來,還是坐在車裡談比較合適。
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又拉開後車門彎腰坐進來。
直到車門輕聲合上,王雋坐在身側觸手可及的地方,季煙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就像做夢一樣,他突然出現,突然帶走她,又忽然安靜地坐在她身旁。
一切發生得太猝不及防,跟做夢一樣。
她伸出手,朝他臉頰移動,他靜靜的,就那麼沉著雙眸子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就在快要摸到他臉頰時,季煙的指尖顫了下,她收回手,下一秒又被他抓住,揉了揉,貼在他的臉上,語聲淡淡:“怎麼不摸了?”
他從來都是正經的,不正經的時候很少。偶爾幾次情到濃時,他會說一些、做一些與他平時給人印象截然相反的話和事。
但是少得可憐。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回在蘇城的時候,他竟然說了偷情。
很難想象這兩個字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再一次就是現在了。
他看著她,有幾分深情,有幾分漫不經心:“你怎麼不摸了?”
多少是有些輕佻的。
和他平時的疏離高冷很是不同。
季煙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覺得她現在的腦子被裝得滿滿的。
大部分是保代考試的內容,很小一部分是王雋。
見她久久不說話,王雋將人往前一攬,扶著她的腰,吻住她的唇,仔細又認真地碾磨著。
在他舌尖快伸進來時,季煙總算回過神,她輕輕咬了他一下,王雋輕嘶了聲,離開她的唇,但手仍是攬著她的腰。
兩人近得不能再近。
呼吸糾纏在一起。
季煙輕聲說:“我媽媽過來了,就在附近咖啡廳等我。”
王雋將她散落垂下來的頭發彆到耳後,漫不經心應著,“嗯,我知道。”
他知道?
她再次訝異。
她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王雋回聲頗淡:“送朋友到附近辦事,恰巧撞見了。”
原來是這樣,可微微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她和母親在一起能被他撞見的事應該發生在三個多小時前,那會他就看見她了?
正想詢問,誰知王雋已經打開手機,翻到微信聊天界麵,拿給她看:“這個情況能解釋下嗎?”
上麵赫然是他沒發出去的消息。
旁邊亮著一個醒目的紅色感歎號,下麵是提交朋友驗證才能發送消息的提示。
季煙心裡那點旖旎的心思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要怎麼解釋呢?
就說我媽媽來了,無意看到備注,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先把他刪了?
季煙越發覺得,人生的路再一次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