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了13 狗怕骨頭跑了……(2 / 2)

生疏地學著拋骨頭這項新技能。

在小醜眼底下,把最後一層奶油刮得乾乾淨淨,在尤黎把盤子和叉子放下的一瞬間,小醜走過來對他俯下了身,像是終於要開始收取回報。

尤黎下意識往後仰了仰,去躲他。

小醜動作一停,盯著他,片刻才低笑著反問,“怎麼?想利用我又不舍得討好我? ”

“是不是還一邊想著怎麼哄我,一邊想著怎麼跑?”

明明是在笑,模糊又年輕的聲線聽在耳裡,卻有些猙獰,帶著些冷嘲熱諷。

對方看出來了,他的小動作在人眼底全部都一清二楚,尤黎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

小醜和他僵持片刻,看著他害怕防備的姿態,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你以前說會和我永遠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醜微眯著眼,“什麼好聽的話都跟我說了一遍,說這輩子也不想和我分開,不想離開我,也不想我離開。”

他低聲,“說我們隻有彼此。”

尤黎想辯解自己沒有說過,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又不敢說出來,隻能警覺地看著對方。

小醜看著他茫然的眼神,語氣有些煩躁的,陰冷地重複著,又像是在警告尤黎,讓尤黎知道,“我才是你的第一個。”

那張冰冷的,咧嘴大笑的小醜麵具貼上了尤黎的臉,他被人抓著手腕束在後麵,不得不高仰起臉和脖頸,如同獻祭的姿勢。

冰冷的觸感從他的麵上尤黎到頸肉,又順著往下,停到他的鎖骨處不動了。

尤黎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隻是被單純抱了一下,他看著對方抵在他身前,又似乎在汲取著什麼溫暖的小醜,對方突然問他,“好吃嗎?”

尤黎乾巴巴地回,“好吃的。”

小醜又不說話了,也不動。

尤黎覺得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很難進行交流,腦回路根本不正常,比他還像個精神病。

他小聲問,“……我們認識嗎?”

小醜像是已經沉浸。

尤黎見他不理自己,又換了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小醜話語不帶停頓,“我們從小一起認識的。”

尤黎問,“……我們以前是朋友嗎?”

小醜笑著低歎,“是啊。”他學著尤黎的語氣,“是對方唯一的朋友呢。”

尤黎麵對他的模仿,感覺到一股古怪的熟悉感,小心地問,“那後來呢?”

小醜語氣詭異又玩味,“後來你把我關起來了。”

“關在一個很小,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我開始一直在等,等你想我的時候,後來等久了,我就想出去見你,等我終於能出去了,才發現過了那麼那麼久……”

小醜冷聲說,“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把我忘了。”

那張小醜麵具貼得尤黎更緊了,在他的頸肉間硌得格外難受,冰冷的觸感蝕入他的骨髓,讓他宛如被惡狠狠地攥住了咽喉。

對方不帶任何的憐惜。

尤黎有些茫然,“我把你關起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可能會這麼壞,尋找著證據般問,“那我把你關在了哪裡?”

小醜微微抬起來,看著他,隔著麵具摩挲著他的唇肉,“關在了你的腦子裡。”

尤黎理解不過來,他想偏臉去躲,覺得唇肉被磨蹭得有些疼,因為太用力了。

小醜不許他去躲,聲線愈發地低冷危險,“你說我們永遠會在一起。”

“你騙我。”

“……你騙我。”

小醜近乎咬牙切齒地重複。

尤黎有種下一秒他的喉嚨就會被咬穿的錯覺,直覺的危險,第六感瘋狂警鈴大作。

訓狗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麵對著一條早已失去理智的瘋犬,隨時都會有喪命的可能。

尤黎想掙脫開被控製鎖住的手腕,又被更加用力的捏住,他有些吃疼,想掉眼淚,又硬生生忍住。

後知後覺他麵前的人是沒有任何理智的副本boss,根本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憐憫心。

甚至有可能已經殺過了他一次,給他製造出了嚴重的行走應激障礙。

尤黎想說話,剛打開嘴巴,唇肉前的小醜麵具卻恨不得擠進他的唇齒軟舌裡。

他被磕到了牙齒,不自量力地伸出舌去推,嗚咽著,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隔著麵具用舌尖慌亂又討好地去舔了舔人。

冰冷的小醜麵具下反射出他留下的水跡光芒,都是尤黎唇齒間軟乎乎的口水,那份冰涼也都快被他的唇肉給貼暖了,沾上了他的體溫。

尤黎舌頭都快酸了,腦袋往後仰著,快倒在病床上時,小醜才堪堪冷靜下來,往後退了退。

尤黎一有能說話的機會,立刻說,“我,我手疼,你抓得我手疼。”他掙了掙,“我是因為疼才躲的,沒想騙你。”

小醜的態度遊移不定,最後慢慢鬆開他。

尤黎眼巴巴地看著他,“我還沒吃飽。”

小醜冷冰冰地不作為。

尤黎用指心捏著,扯了扯他的白大褂。

小醜狠狠深呼吸一瞬,站起身把空盤子端起來走了。

尤黎見他走遠了,腳步聲一不見了,立刻就從病床上爬起來,伸手去夠自己的輪椅,慌亂地把自己搬到了上麵。

一坐好就立刻把自己往病房門口推去。

他出去的一霎那就瞬間僵住了。

因為小醜根本就沒有走。

他靜靜靠在放門口轉角的牆麵,手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術刀,對著輪椅上僵住的尤黎緩慢地側過了眼神,似乎笑了一下。

尤黎話都說不出來了,牙關在打著顫,在腦子裡哭,“他怎麼沒走啊?”

到底是誰在騙誰。

係統平等地對待所有人。

“狗怕骨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