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就懶得再多待一秒,轉身走了。
她最後才掙紮地抬起了眼,看清的一瞬就迅速清醒了起來,即使沒有穿白大褂,也認出了那是小醜的背影。
有些匆忙,但boss的肩頭卻明顯趴著什麼人。
陳雙想再看,娛樂室大門又被反彈回去合上了,從開始到結束三秒鐘都沒有,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地上那些她的救命藥。
在有毒跟沒毒之間來回徘徊,還是選擇用了。
·
診療室的門被踢開。
小醜動作粗魯,語氣煩躁,“你開得什麼破藥,給他看看。”
已經結束工作時間的醫生正在闔眼休息,聽到後半句時才看過去,“出什麼事了?”
小醜示意自己懷裡,“吃傻了。”
醫生似乎並不介意少年被抱在其他人懷裡,他站起身,示意小醜把人抱過來。
尤黎被輾轉到另一個人的懷抱裡,他睡得很不安分,但藥效的作用太嚴重了,困意幾乎纏繞了他的全身。
下意識依賴地要張開手去抱人,但抬起的手臂一次又一次被打落,最後叫人控住兩隻手。
尤黎被放到了桌子上,身後靠在小醜懷裡,麵前站著醫生,他無知無覺地睡著。
小醜攥著他兩隻手腕,不讓他去主動去抱麵前的人,“嘖”了一聲,有些不爽。
醫生語氣卻沒什麼波動,迅速地翻著藥袋裡的藥盒,確認每一板都是按劑量吃的後,又去拿了聽診器,“把他衣服掀起來。”
小醜沒剩出多餘的手,用刀尖把人的衣擺挑到脖頸上。
醫生半俯身去聽聽診器裡傳來的心音,很平穩清晰,他又去扒開人眼睛看了看,“嘴巴也掐開。”
小醜去掐尤黎的臉肉,迫使人高仰起臉張開了嘴。
醫生用燈照了照,最後確認道,“睡著了,沒出事。”
他端了杯水過來。
小醜意外地對醫生接過尤黎,把人抱起來的舉動沒有意見。
隻要不是尤黎主動,
他的態度稱得上平靜。
醫生卻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波動,似乎並不介意小醜抱著人,也不介意少年主動蜷縮在對方懷裡。
他給人慢慢喂著水,把尤黎嘴裡殘留的苦澀藥味都用水衝下去,潤著人乾澀發苦的嗓子。
尤黎的睡臉明顯越來越恬靜了,睡得也更安穩舒適了,潛意識裡也不會抬手去扒拉人,陷入了深度睡眠裡。
小醜抱臂看著,“沒事怎麼成這樣了?”
醫生說,“兩種效果結合在一起,副作用有些嚴重,他的精神受到世界轉變融合的刺激,有些錯亂。”
“隻是錯亂而已,等適應期過了就會好一些,這兩天盯著他定時吃藥,既然開始吃了就彆突然停。”
醫生把人抱起來,讓尤黎伏在自己肩頭,“他臉上和身上的紅痕怎麼回事?你又用束縛帶了?”
小醜轉著手術刀,隨口道,“有些不聽話,一直想跑。”
醫生的眼神這時才冷了下來。
小醜攤手,“我分身乏術,一邊去追人,一邊還要顧著他彆被醫院裡的怪物弄傷了。”他冷笑,“我今晚可還沒開張,還幫他救了個人。”
醫生轉身就走,“你是廢物?”
小醜往病房的方向走,“我去拿點藥膏回來。”
醫生跟他分工明確,“再拿身乾淨的病服。”
小醜回來時,尤黎剛被放進浴缸裡,少年身上沾到的血跡都融到了熱水裡,他的呼吸聲很輕,一呼一吸的,睡著的身體顯然很享受溫熱的水流。
小醜把藥丟給醫生,二人接替工作。
他半蹲下來,摟著尤黎,不讓人沉進浴缸裡,用指腹搓著那些泡不乾淨的血痕。
醫生在查看藥名。
最後整個浴缸的水都被血染得呈現出一種淡粉色,才換了淋浴去衝洗,直到洗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殘留的血水了,才用浴巾給人裹起來。
小醜的黑西裝大半都濕了,他把人交給醫生,“他什麼時候醒?”
醫生在給尤黎的身體被束縛帶捆綁後留下的紅痕上著藥膏,“正常睡一覺的時間,但之前要是已經補充過睡眠,等藥效過了也可能隨時會醒。”
先是手腕和腳腕,最後是臉,上完後又換了第二種藥膏,給人塗哭得紅腫的眼皮。
小醜脫下濕透的西裝外套,眼神意味不明,像在想著些什麼,看了許久才說,“他現在很信任我。”
小醜半俯下身,用指背拭了拭少年還有些濕潤的眼瞼,明明動作是愛不惜手,語氣卻有些玩味,“本來隻想騙來玩玩,沒想到還有這種效果。”
“要是能一直這麼乖就好了。”他低喃著,“最好能一直信任我。”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這個狀態持續得更久一點?”
醫生在給懷裡的少年係著病服扣子,“有。”他的動作不緊不慢,解決完上半身,又來到了下半,“你跟他一起睡一覺。”
醫生的語氣也不鹹不淡。
“做夢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