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噩夢繁,舊人無信。(2 / 2)

一枝春 橙與白 3614 字 7個月前

一年多前,蘇家和一位來自京城的富商做了一筆大生意,那位富商在江南逗留了三個多月,走時欲將蘇羅幕一起帶走,納為側室。

蘇羅幕告訴她,那位富商出自京城的王侯之家,身份十分顯貴。

她雖三歲就隨母親離開了伯爵府,但後來也在京城生活了幾年,知曉京城中王侯勳爵之家後宅的那些肮臟事。側室哪有那麼好做的。母親貴為將軍之女,是嫡妻,尚且可能被人怠慢,更何況是商賈出身的蘇羅幕。

她記得蘇羅幕一直想做個正頭娘子的,從未說過要做什麼側室。她以為蘇羅幕是被蘇老爺逼著去給人做側室的,極力阻攔此事。蘇羅幕卻告訴她,她早已愛上了對方,是自願跟他走的。而且這位公子並未有正室,她嫁過去可以當家做主。

蘇羅幕走後,她內心非常不安。

去京城的這一年她們兩個人時常通信,幾乎每十日就要寫一封信。然而,上一封信是在臘月底。那時蘇羅幕說快過年了,府中事忙,怕是來不及回信,最遲二月就能寬鬆下來。

那時是年底,她忙著操持齊家的事情,並未多心。

直到今年二月蘇羅幕沒有給她來信,她寫了幾封信都石沉大海。而這一個月,她時常做一些關於蘇羅幕的噩夢。她上一次做噩夢是在繼父出事前夕……

她曾去蘇家打探過消息,蘇伯父說女兒沒有出事,她在京城一切安好,讓她不要擔心。而蘇伯母又恰巧回了嶺南娘家。

轉眼就到了三月,她不僅沒收到蘇羅幕的來信,她寄過去的信竟然也被退回來一封。

這讓她不得不心生疑慮。

於是,她安排人去京城打探消息。

這兩個月她總覺得不安,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捂了捂胸口,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因心裡擔憂,喬棣棠昨晚沒睡好,她去床上躺了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屋裡想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姑娘。”

喬棣棠猛地睜開雙眼:“發生了何事?”

青兒:“阿福回來了。”

阿福就是喬棣棠派去京城查探的人,她連忙坐起身子,梳妝打扮,坐在了窗前。

“進來吧。”

阿福彎著腰從門外進來了,眼睛一直盯著地麵,沒敢抬頭。

“小的見過——”

請安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喬棣棠打斷了:“如何?蘇姑娘所留之處有人嗎?你見到蘇姑娘了嗎?”

喬棣棠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急切。

阿福:“小的去查看了,那裡早就沒有人了,聽說是年前搬走的。”

喬棣棠站起身來,急切問道:“可問清楚搬去了哪裡?”

阿福:“小的無能,沒能打探出來。周圍的鄰居也是過年的時候才知道那裡的人已經搬走了,並不知何時搬走的。”

喬棣棠的臉色沉了下來。

青兒自小在喬棣棠身側,瞧著她神色不對,安撫道:“姑娘,您彆多想。蘇老爺說蘇姑娘一切都好,或許蘇姑娘隻是因為事情太多沒來得及給您回信,等她那邊事情結束了一定會給您回信的。”

喬棣棠搖了搖頭。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和蘇羅幕自幼相識,兩個人很少分開,若是分開十日以上,定會寫信的。此次既然已經約定好二月來信,沒道理三月中旬了都不見回信,甚至原來寄信的住處都變了。既如此,更應該告知她一聲才是。

蘇家老爺一向重男輕女,未必會將羅幕的事情放在心上。

外麵的雨不知何時越下越大,牆角的那一朵花經受不住風吹雨打,花期停留在了這個春天。

喬棣棠眼皮猛地一跳。

腦海中又浮現出夢中的場景。

不行,她要親自去京城找羅幕!

“青兒,收拾東西,後日回京。”

青兒想再說些什麼,看著自家姑娘臉上的神色,知曉她拿定了主意,道:“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