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記 新收獲,迷霧重重。(1 / 2)

一枝春 橙與白 5133 字 7個月前

京城的權貴並非想象中那般好查,尤其是他們齊家的根基在雲城,京城可用的人手還是太少了。如此等了幾日,喬棣棠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等待的時間裡,喬棣棠為了讓自己沒那麼焦躁,她去了京城中齊家的鋪子裡將這幾年的賬冊查了查。

齊家各個鋪子裡的掌櫃和夥計早已得知自家大小姐來了,但沒人沒把她當回事。大家覺得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能懂什麼呢?他們甚至連糊弄都懶得糊弄她。

城南的鋪子裡,喬棣棠看著手中的賬冊,眼神漸漸變了。

掌櫃的原本沒正眼瞧喬棣棠,見她目光落在某一頁上,湊過去看了一眼,在看到賬冊上的內容時,心頭一緊。

很快,喬棣棠翻了過去。

掌櫃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喬棣棠又往後翻了幾頁,在其中幾頁上略做停留。

掌櫃的心情起起伏伏,拿不準這位大小姐究竟有沒有看明白。

最後,喬棣棠合上了賬冊,問了一個問題:“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京城的鋪子裡的絲綢是由淮南提供的。”

見喬棣棠問的問題和賬冊無關,掌櫃的以為她不懂行,看賬冊隻是裝裝樣子,心裡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大姑娘說的沒錯,正是如此,淮南的……”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喬棣棠柔軟又有力的聲音響起:“去歲春天,淮南雨水少,陽光充足,桑樹長得極好,蠶絲產量也比往年多三成,為何蠶絲的進價卻比往年高?”

喬棣棠雖然樣貌十分好,一雙桃花眼也生得十分漂亮,但多年跟隨齊銘遠做生意,又掌舵三年,目光早已不似從前那般,甚是淩厲。

掌櫃的心裡咯噔一下,笑容僵在了臉上,他連忙為此事找借口。

“這個……那個……大姑娘許是不知,春天天氣好,可夏天卻熱的很,蠶死了很多。”

聞言,喬棣棠眯了眯眼。

她本想饒過掌櫃的的,沒想到他竟然不知悔改。

喬棣棠語調平靜地說道:“去年雲城也從淮南買的蠶絲。”

掌櫃的頓覺不妙,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大姑娘,都怪我一時貪心,求您饒了我吧。我那都是為了給老母親看病才會動了歪心思。求您看在我上有雙親要照料下有兒女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喬棣棠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你母親不是三年前去世了嗎?當時還報了喪假。”

那時父親外出行商,各地分鋪子裡的事情都交由她處理。她記性一向好,但凡自己經手過的事情都記得十分清楚。

掌櫃的著實沒想到喬棣棠竟然連此事還記得,心頓時涼了一截,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小姑娘看似柔弱實則不好對付。

喬棣棠指了指賬冊,做出了決定:“看在你一直為齊家做事的份上,往年的我不再追究,你將近三年貪墨的銀兩算上利息如數上交,離開鋪子。證據在此,想必鋪子裡的證人也有不少。若少交一文錢,就彆怪我不念舊情,報官處理。此事我會公開,望你往後莫要再行此事。”

掌櫃的嚇得癱坐在地上,後背生了一層又一層冷汗。

喬棣棠抬了抬手:“帶下去吧。”

經此一事,京城其餘鋪子裡全都知曉喬棣棠的厲害,有那做錯事心虛的趕緊連夜弄賬冊。

第二日,喬棣棠去了城東的鋪子裡,瞧著賬冊上的墨漬未乾,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冷汗淋漓的掌櫃的,淡淡道:“掌櫃的,是你主動將真實的賬冊拿出來,還是我去府衙報官,讓官府來搜?”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江南的軟糯,聲量也不大,卻極有氣勢。

掌櫃的看著喬棣棠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隻覺得後背發涼。想到麵前這位大姑娘不僅是齊家的長女,還是伯府的長女,又想到昨日那位掌櫃的下場,權衡利弊後讓人將真的賬冊拿了出來。

喬棣棠細細看著賬冊上的每一筆賬,這位掌櫃的比上一位貪的還多一些,兩個人都是從三年前開始貪的。那時父親意外去世,齊家內鬥不斷,這些人許是覺得東家不在了,又輕看了她才會如此。

這位掌櫃的和上一位處罰幾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公開。

接下來兩日喬棣棠又去查了另外兩間鋪子,好在其餘兩家沒這麼大的問題,一位交了錢,另一位沒貪,她獎了錢。

“做得不好,要罰,但做得好,會獎。希望大家以後都能好好做事!”

瞧著喬棣棠雷厲風行地處理事情,知曉她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再也沒人敢小瞧她。

如此又過了數日,青兒那邊收獲也不多。關於泰平伯府的事情隻能查到一些皮毛,更深層次的事情就打聽不出來。與誠王有關的女子也挺多,可這些女子要麼是青樓女子,要麼是世家貴女。那些青樓女子的話中多半有誇張之語,世家貴女甚少出門,一時之間打聽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至於誠王本人,他行事雖然高調行蹤卻成迷,他們甚至沒有他確切的行蹤。

喬棣棠好看的眉緊緊皺了起來,目光一字一字盯著到京城以來查到的各條線索。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處。

隨後快速又翻開了其他幾頁紙,在確定了之後,看向青兒。

“蘇老爺每次來到京城之後都去孫記酒樓吃飯,從來沒換過地方?”

青兒:“對,蘇老爺每次都去這個酒樓吃飯。”

喬棣棠:“孫記酒樓在哪裡,離楊花巷遠不遠?”

青兒想了想,道:“楊花巷在城北,孫記在城南,離得挺遠的。”

喬棣棠眼眸微變。

孫老爺來京城是打著看女兒的幌子,因此他每次來京城都會去楊花巷見羅幕。楊花巷和孫記在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離得並不近,蘇老爺為何偏偏每次都選這個地方。

喬棣棠:“去查一查這個酒樓裡的人是否見過蘇老爺。”

青兒:“是,姑娘。”

沒過多久青兒就回來了。

喬棣棠:“查到了?”

青兒搖了搖頭:“姑娘,奴婢本想去酒樓的,結果被攔在了門外。孫記酒樓雖然不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卻是個極高雅的地方,也是最難進的地方,去的話需要名帖。有人說這個酒樓背後的東家是個皇子,也有人說是個侯爺,總之身份不一般,沒人敢在這裡鬨事,去這裡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喬棣棠神色逐漸變得鄭重。

這地方越神秘越說明蘇老爺想要藏著的秘密在這裡。

她感覺自己離真相不遠了。

蘇老爺定不是一個人去的酒樓,他去酒樓一定是去見什麼人,極有可能是那位權貴。若是能從酒樓這邊打聽出來什麼消息,倒是比直接去查權貴更好些,能省去不少麻煩。

喬棣棠琢磨了一下,問:“進酒樓的門檻是什麼?”

青兒:“有爵位的人家、五品以上的官員,又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