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跟饑餓感同時產生,鹿昭的步伐快了幾分。
剛走下樓,廚房就傳來一陣油熱煎熟的味道,香氣撲鼻,格外誘人。
鹿昭還以為宸宸已經來了,快步走過去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
晨光從窗前穿過,被玻璃過渡出一層柔和。
長發卷曲著掃過手臂,規整的袖子被挽在手肘上方,白色的襯衫最能透過光的顏色,似有若無的勾勒著那人的身形,纖瘦而高挑。
那低垂下的眸子平靜而專注,微卷著的睫毛綴著恰到好處的光點。
太陽也偏愛她,讓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從電影裡截取的某個畫麵。
鹿昭從樓梯上下來的動作頓住了,她就這樣扶手,愣愣的看著那人。
而那人仿佛也有所察覺,放下了手裡的刀具,轉頭看了過來。
日光微恍,銀灰色的眸子平靜而明明。
那不驚不訝的樣子,就好像她本就是住在這裡的一樣。
她的確就是住在這裡。
鹿昭恍然一下,遲鈍的大腦這才讓她想起,自己的房子在昨天終於成功租出去了,而她也開始了跟盛景鬱最低一年的合租生活。
四目相對,鹿昭出於禮貌,率先友好的跟盛景鬱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盛小姐。”
盛景鬱也回以禮貌,微微頷首:“早上好,鹿小姐。”
鹿昭對盛景鬱笑笑,玄關門口推門而入的響動打破了她們之間沒有熟絡起來的平靜。
宸宸拎著一大盒早餐,聲音高漲:“我來了阿昭!”
都說美食可以帶來一天的好心情,宸宸此刻看起來也格外陽光燦爛。
她往餐廳走著,不忘跟盛景鬱打招呼:“早上好呀,盛小姐。吃早飯了麼您?我買了包子要不要一起吃?”
盛景鬱向來不喜歡與人親近,即使是注定要朝夕相處的人也始終保持著距離。
她端起了自己剛剛組合好的三明治,表示婉拒。
“好吧。”宸宸原本還想跟盛景鬱好好相處一番,先下有些失落。
小籠包的香氣騰騰的串滿了餐廳,卻沒能打破早餐詭異的安靜。
三個人坐在餐桌的三個不同方向,整個空間充滿了不熟悉的沉默。
最先打破這份安靜的人是鹿昭。
她填了半分飽,恢複了些精神,抬頭看向對麵的宸宸:“說吧,今天什麼安排。”
宸宸聽著鹿昭肯定的聲音有些訝異,還沒等鹿昭再多問,就先自我暴露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想拉著你做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會在沒事的時候一大早來找過我?”鹿昭語氣熟稔,說著就又拿起了一個包子。
“也是。”宸宸嘿嘿笑了笑,接著便直入主題,“阿昭,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快半個月沒營業了,雖然說你月初的時候在忙畢業答辯沒工夫,可你現在空閒了呀。”
“阿昭,是時候該營銷一波你的美貌了!”
原本宸宸不說,鹿昭也想到了。
她這個月資源為零,在不營銷點這個粉絲都要跑了。
“你想好了?”鹿昭看著宸宸主動來找自己,語氣篤定。
宸宸開心點頭,將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計劃說了出來:“昨天我看洋房後麵的白山茶開了,我們不用去彆的地方,那個地方就很上鏡!”
鹿昭看著認真計劃著一切的宸宸微眯了眯眼,接著便放下了手裡的小籠包:“行,我去樓上找身衣服。”
她知道宸宸是唯一一個會真的為自己考慮的人,也願意無條件的聽她的指揮。
“好呀好呀。”宸宸頭如搗蒜。
她從昨天晚上腦補就開始期待,忍不住對離席的鹿昭叮囑道:“阿昭,要白色係的,偏禮服一點,不用太隆重,輕盈為主。”
宸宸描述的很詳細,多少有點不放心的老媽子感覺。
鹿昭扶著樓梯扶手轉頭看向宸宸,有些無奈,但還是拖著長音的說了句:“好——我知道了。”
目送著鹿昭上樓換去衣服,宸宸風卷殘雲一般的吃掉了自己的早餐。
她輕車熟路的搬來了椅子,從頂部櫃子裡拿出了一隻大口徑的陶瓷碗,接著接了一碗水。
餐廳安靜的換了一種,射燈投下影子,隻剩下了盛景鬱一人在不緊不慢的吃著她的早餐。
好像是骨子裡帶著的,盛景鬱從小不喜歡跟人有過多的接觸。
她遊走在世界的邊緣,淡如止水,不會做出主動去問需不需要自己幫忙的客氣行為。
細嚼慢咽著,盛景鬱吃完了她的最後一口早餐。
接著她將手邊的杯子拿了起來,牛奶沒過唇瓣,素白的裙擺撥動著玻璃折射的光線,從樓梯上傾瀉而下。
“宸宸,你看這件可不可以?”
鹿昭換好了衣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純白的裙擺被她拎在手中,在風中輕盈的飄動著,毫無遮掩的露出了她傲人的腿。
因為跳舞的原因,這雙腿沒有單調到乏味的平坦,凸起的線條寫滿了Alpha獨有的力量感。
沒有舞台直落生硬的光線,日光柔和的落在鹿昭白皙的起伏上,同血液的溫度契合,在肌膚中透著一層溫粉色的瓷白。
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是關不住的滿園春色。
盛景鬱直覺得自己好像嗅到了荔枝的味道,海風卷過她的長發,令人視線閃爍。
恍然間,盛景鬱想起了昨晚程辛對她說的一句話。
——這個Alpha的信息素喚醒了你,所以你對她的欲望會很強烈。
“太可以了!”宸宸看著有一瞬的失神,手裡捧著的水碗差點漾出水來。
但緊接著就被一隻纖細而有力手穩住了。
盛景鬱站起身來,對宸宸輕描淡寫的敲響了手機:“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