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回到正堂,韋帥望已經一聲:“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列位且坐。”叫上韓宇韓琦走了。
冷秋歎氣,我是長老啊,韋帥望這理所當然的把我當秘書用又當掌門用的,我真是……好吧,其實感覺自己特有用,也不算太糟。
冷秋坐下:“清長老,出了點意外。有人在京城搗亂,所以,孩子的事,就這樣吧。能想辦法,我就想辦法了,我自己家的孩子……”
冷清倒也知道,不管冷秋心裡有多護短,但事情隻要擺到明麵上,事實清楚,公布於眾了,冷秋是絕不會公然違規的,真要違規,那得是有國破家亡的大理由,才能從權。所以,他就隻能等意外了。
冷清起身,拱拱手:“我也知道您一貫執法嚴格,我是過來說一聲,隻要有從輕的可能,我建議從輕,怎麼辦,還是掌門處理。我就不添亂了。”
冷秋也回個禮,知道冷清這隻是禮儀性地來求個情,表示既然是小孩子,你要從輕,我沒意見,不過,你的從輕,最好有原因。不然以後其他人都援引此例。
冷秋看一眼桑成:“你回來乾什麼?”
桑成頓時語塞:“我,我正好……我,我是來給孩子們求個情。”
冷秋倒沒說他什麼,隻抬眼看冷鴻一眼。
冷鴻一向知道自己丈夫這嘴可真是毫無溝通技能,當即過來跪下:“我告訴桑成的,他不是回來給樂庸求個情,是想給皇帝求個情。”
冷秋這倒點點頭:“嗯,請起來講。”
冷鴻道:“這麼大事,我肯定要同丈夫說一聲,他也不是外人。他就趕回來了。我也問過他為什麼這麼著急回來,他說兄弟不合,還不是大事嗎?我覺得,兩個孩子是在冷家山上長大的,長老掌門們都當自家孩子對待,怎麼處罰也是長輩為他們好,給他們教訓。桑成呢,一直在京城看著小念長大的,長老聽聽他的話,也是應該的。畢竟小念和樂庸是親兄弟。”
冷秋笑了:“說得極是。樂庸,不易,過來,聽聽你們大師伯怎麼說。”
冷不易與樂庸齊齊過來,老老實實低頭肅立。
桑成頓時緊張了:“我,我,從小看著小念長大,他一直挺好的,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你們是親兄弟。不易雖然……既然是樂庸的親兄弟,不論如何,你同樂庸象兄弟一樣,你也彆記恨樂庸的哥哥。”
冷不易抬頭:“他是樂庸的哥哥,就是我哥哥,喜不喜歡,我都不會記恨他。”
桑成立刻欣慰了:“嗯,小念人挺好的,他就是,就是……沒怎麼來過這邊,同你們都不太熟。你也是好孩子,這樣就好。他一向朝庭裡做事,規矩不一樣,他這次做的不太對,我去同他說。”
冷秋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其實小念是韋帥望的親兒子,應該同樂庸一樣,但是久不來往,感情上,小念就是陌生人,樂庸同他親兒子一樣。
冷秋點點頭,人家桑成是老實點,做人還是明白事理的,招招手叫冷不易過去:“你到底為什麼打了皇帝啊?”
冷不易半晌:“他說我不尊重樂庸的家人,還要殺樂庸的哥哥,朋友沒有這樣的,說我不配做樂庸的朋友。我,我一直當樂庸是弟弟,沒覺得樂庸還有彆的哥哥,如果樂庸還有弟弟,這樣對我,應該也是不對的。”
冷秋笑了:“就是,雖然你們都把樂庸當弟弟,但都覺得對方是陌生人,這是在搶弟弟互相吃醋嗎?這可真難為樂庸了。”
冷不易紅了臉,看一眼樂庸:“我,我平時確實總欺負樂庸,雖然……我覺得……”
樂庸輕聲:“冷不易沒事就欺負我,但是彆人欺負我不行,我覺得親哥都是這樣的。”
冷不易眼圈一紅,是,我一直護著我弟,但彆人隻覺得我欺負他,我心裡對我弟是很好的,我弟弟知道就行。
冷秋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原諒大哥哥吧。”
樂庸想了想:“師爺,我同我親哥真的沒那麼熟,他要同我講君臣之禮,他說我是親兄弟,卻發公函想要我朋友的命,我覺得我真的做不了他的臣弟。我實說,平時玩鬨,吃個小虧我都不介意。殺我兄弟這事,就算我同大哥一起長大,他這麼乾,我也隻能反了。冷不易要殺我哥,我肯定也同他絕交。我哥真這麼乾了,那我就隻能真同我哥絕交。不易同我哥在我心裡是一樣的。是,我這樣,好象希望天底下人都得聽我的,但是我這脾氣改不了。就算師爺說我錯了,天下人都說我錯了,我不改。所以,原諒什麼的也算不上,畢竟他有他的理。我們以後就不見麵就得了。何況,他要擺皇帝架子,我是不可能做誰的臣的。”
冷秋支著頭,看著樂庸,嘖,獨夫反賊的氣質是天生的。從小當寵物養,養得鼻涕蟲一樣,遇到事兒,本性就暴露了,不臣之心!你真同你爹一樣啊,唉,這世上就有這樣的人啊,我脾氣可好了,對人也可好了,特麼遇到什麼事,就立刻變成我是對的,必須聽我的,彆人都得讓步。良久,冷秋點點頭:“那,你就……努力吧。讓彆人聽你的,這事,即需要武力值也需要智商和意誌力,不太容易,不過師爺看好你,你加油吧。”
桑成呆在一邊,這……師爺,我覺得你這麼教孩子不對,什麼誰都得聽他的,不聽他的,他就要反了,師爺你應該指出他這樣是錯的吧?怎麼?看好你?加油?
冷鴻立刻就一臉詫異:“師爺!”
冷秋看他一眼:“你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