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庸忍笑同他爹一起滾了。
然後他很想問:“娘,你覺得李世民怎麼樣?”
然後他想起芙瑤那句:“能者居之。”啊,怎麼樣,明主唄。我娘跟李世民乾的一樣啊!
至於他爹會怎麼說,他可不敢跑去問。
然後樂庸忽然明白,呀,我哥一直是我娘教育出來的。所以……李世民可不光殺哥哥啊,弟弟也一樣宰啊!特麼……
特麼,夢裡做了虧心事的我,還覺得沒臉去見我哥!
我哥的觀念裡,為了政權穩定,宰個弟弟那大約叫為了國家大義,忍痛執法吧?
我特麼這輩子都不要見他!
親王,親你媽的王吧!呸!
韋樂庸痛苦地感覺到,如果他將來不想啃老,去魔教可能是唯一選擇,那地方一堆成年的黑白劍,還特麼壓不壓得住,我得啥功夫才能壓得住啊?
至少得來得及逃命。
韋樂庸終於在屁股後麵有魔教黑白劍追著的情況下,再次開始努力。認認真真地,不急不慢地。
十五天之後,冷不易終於出關了。
經過一天的休息之後,再出現在校場上,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沉穩了不少。那一套劍法下來,忽然間勢如破竹,行如流水。
帥望覺得,特麼的,人家孩子出關後看起來更象個人物了……
冷秋看看韋樂庸,樂庸立刻陪笑,是是是,我又丟人了。
冷秋看著他兒子成功進階的墊腳石,畏畏縮縮越發象塊墊腳石了,隻得內心歎口氣,倒真覺得歉意,伸手拍拍樂庸:“有些修練方式不適合你,但你人聰明,應該能找到合適的修練方式。”
樂庸窘迫地:“我努力,我儘力。”我擦,看起來我這次丟人丟得師爺都覺得不能打擊必須安慰了。
羞恥是最大的動力。樂庸雖然沒有再加時間,確實更用心點了。不用心也不行啊,冷不易的劍法淩利迅捷,不儘全力很容易三二招就劍上天或者被掛在人家劍尖上。連韋帥望同冷不易對打時都明顯謹慎得多了,不象原來,一邊講解一邊單手玩一樣,現在偶爾另一隻手也需要救下急了。
韋帥望沒時間講,樂庸就隻得認真看,自己想。這一招怎麼擋……特麼,這樣子擋,我爹擋得了,我擋不了啊!這一招不易沒發力就被我爹撥開了!我爹是啥速度,我這速度用這招就象一出門被人直接門板拍鼻子上一樣。
最後韋樂庸就蹲地上發呆,我怎麼擋?我隻能選近身發力招術,或者步步後退地擋!他出招,我就提前後退,他的力量就到不了位,我才有可能——多扛兩劍。特麼想贏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輸得不太難看。問題是我這樣乾,平時還行,真到場上比,我這是純消耗我哥哥的體力,於我還屁用沒有!
然後屁股上就挨了一腳,樂庸直接飛出去,手在地上一撐,劃了個鮮血淋漓。韋帥望也怒了:“你做夢呢?讓你在邊上看著,是讓你夢遊的?”
樂庸看看手上的血:“我覺得得包紮一下。”
韋帥望怒道:“我看不用!”
樂庸沒出聲,血淋淋地就握住劍柄,反正都是輸,直接拚了就得了。當即殺招儘出,直奔韋帥望咽喉而去。帥望退後一步,劍尖正從咽喉前劃過,帥望微一訝異:“不錯。”
第二劍果然沒發力即被擋住,樂庸直接後退一步,韋帥望當然不會追殺,所以這一步之遙,雖然讓樂庸一劍刺到韋帥望身上已是強弩之末,韋帥望擋過來的劍卻正當其鋒。話說,再強弩之末那也是身上挨一劍,韋帥望不可能不擋,這一劍力道十足,“當”的一聲巨響,劍飛了,樂庸“嗷”的一聲,左手握右手,痛得彎下身子。
帥望氣結:“你特麼跟你爹拚命?”百分百是你受傷啊!奇怪的是,我竟然做不到不傷他?
拉過手一看,手掌本來就在地上劃破了,再被劍柄磨這一下子,真是皮開肉綻了。帥望頓時就心疼了,哎喲,我剛才罵我兒子一句,我兒子生氣了,這勁使得真大,我剛才應該收點力,嗯,收點力,他就劃到我了,可是劃到我不要緊的啊!
帥望一邊把樂庸拉到一邊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邊不好意思地:“嗯,剛才我態度不太好。”
樂庸瞪他一眼,然後笑了:“我是在想,你對付冷不易的招術,對我來說根本沒啥用啊!我使不出來。所以,我就想,我這樣試試……還行吧?”
帥望頓了頓:“呃……還行。”一臉猶豫,還行是還行,你這拚命的招,對冷不易,冷不易不肯要你的命,那是還行,要對彆的對手,這特麼就有點找死了。
樂庸一看他臉色:“我不會真用,我就想想。”
韋帥望道:“我這是陪你練劍,如果是冷不易這樣的對手,你這樣子,是送死。要是冷不易呢……嗯,你這是欺負你不易哥哥不舍得砍你啊。也行,到時砍個衣角你就認輸得了。”
樂庸道:“我肯定不在他身上浪費體力。”想了想:“我可以浪費彆人體力。咱們再試試……嗯,我跟不易哥哥試。”
韋帥望道:“我剛才不但態度不好,而且是我錯了,你應該自己想辦法,而不是光看著我們。”
樂庸笑:“你要是早點態度不好,沒準我就不用這麼動腦筋了。”
帥望遲疑地:“呃,我現在也可以改,你需要我拎個鞭子嗎?”
樂庸想了想,笑:“現在已經不用了。我會把所有力氣都使出來。”
雖然小家夥說得挺溫和,帥望還是微微有點——呃,兒子怪我誤他了……
但是,其實也不晚。
小朋友對練就改用木劍了,幾下對劍,木劍就斷了。韋帥望過去一人一巴掌:“特麼劍都碰上了,你們的內力在哪兒?還在肚子裡啊?保護大便嗎?”
樂庸忍不住笑:“爹,我們肚子裡除了屎,還有腸子呢!”於是光榮地多挨了一巴掌。
帥望握著樂庸手,替他催動內力:“感受一下,內力是這樣過去的。你的預判越準確,著力點越準範圍越小,效果越好。不是我拚命把力氣都用上。”
當然,教完樂庸,再給冷不易也示範一下。
然後,韋帥望就……嗯,我兒子這內力,雖然修練時間短,不是特彆強,但這速度已經十馬赫了……
果然,兩個孩子再對劍時,冷不易的木劍“啪”地一聲爆成木渣了。當即屁股上挨了一腳,韋帥望怒吼:“你特麼剛才有聽我說話嗎?”
冷不易目瞪口呆:“這,這……我有啊!”
帥望把木渣拾起來看看:“嗯,換劍。”
然後重新給冷不易示範一次:“你這個內力運到整支劍上,如果是鐵劍還好,木劍的話,就直接被人凝注一點的給打爆了。當然,能凝注一點不容易。”韋帥望再看一眼樂庸,樂庸攤攤手,不容易嗎?我沒覺得難啊。帥望笑:“有些蠢貨天生控製力強。”
樂庸翻白眼:“那叫天賦,不叫蠢貨。”
韋樂庸為啥控製力強啊?他被閉關時的超速飆飛的內力嚇壞了,所以,修習內力時,彆人都是加速再加速,他很克製地加速然後我就減速,再加點速,我再減速,一點一點練出來的超強控製力,指哪打哪,分毫不差。現在他已經沒有加完速停不下來的情況了,他對密室的恐懼完全出於黑暗中驀然暴露出來的黑暗的潛意識。
換了鐵劍,再次對打,數招之後,樂庸的劍被削斷。
樂庸解釋:“預判錯了,預判錯誤時,內力越準,劍越容易斷。”
帥望沉思:“說得對,實在不行,我借你倚天劍吧。”
樂庸提醒:“有點丟臉吧?”
韋帥望笑:“是有點。我想想……我還有把承影,我改裝一下,彆人認不出來,哈哈。”
冷不易望天:“師父,你這跟我甩對方一臉蟲子差不多啊!”
韋帥望道:“可你沒辦法讓人沒發覺地甩人一臉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