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經過宇智波劃分的居住區時卻是碰到了意外之人。
漩渦水戶正牽著一個七八歲肮臟男孩,往外走來。
其他族族長在村口散開了,千手扉間身後現在跟著的都是自家族人,不需要太過顧及,隻是看到她剛從裡麵出來,就明白了所有。
“宇智波真一?”
那男孩畏縮了一下,抓著漩渦水戶的衣擺躲在後麵,還伸出個腦袋看他,十分警惕得像個失去庇護的幼獸。
漩渦水戶的白振袖被按了幾個黑黑的爪印,她摸摸男孩的腦袋,感受著細軟毛絨的頭發和男孩止不住的顫抖:“看到宇智波族長就知道這孩子會遭遇什麼待遇,總不能讓木葉成立時的願景變成她口中的笑話吧。”
千手扉間沉默不語。
兩人走回千手一族,宇智波真一被領下去洗澡,漩渦水戶讓人找來良穗的新衣服和準備吃食,將茶盞放在案上推過去:“不用擔心,柱間也不是第一次單獨出去了。”
“這倒不是,大嫂,我隻是在想她這樣做的用意,”千手扉間把宇智波椿的資料翻閱後,抬起頭說,“雖然羽衣是宇智波舊盟,卻是不值得托付的存在,不然羽衣也不會消亡隻留下椿一人。作為外族人,她幾乎是明麵上被囚禁著,還不允許她生下孩子,她怎麼還能——”
還能接觸到外族。
甚至在建村期間出入自由,
不說其他人,就以對千手桃華的理解,他是怎麼也想不通原因的。
這麼短時間裡說動他人,她隻要任由這些事情塵埃落定就能達到摧毀木葉的目的,為什麼又在關鍵時刻坦白出來,宇智波椿低調地在宇智波裡活了這麼久,性情和為人不可能是今日看到得如此外向和狂傲,這裡麵一定有他忽略的原因。
可惡,剛才過來回報的下屬收集她近日的行蹤,沒有發現異常。
“我不知道她的為人,”漩渦水戶說,“但她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大嫂!”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命好太多了,”漩渦水戶冷淡的麵容上忽然展開一個輕笑,略有些輕飄飄的,“看到她,我會感覺照鏡子般有時候會想到自己,如果不是千手與漩渦的友誼堅固,又或許不是柱間為人的率直坦誠,我恐怕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大嫂,你可不是羽衣,我們也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我總是在想,一個人不可能存在無解的強大和永遠的仇恨,除非她在這個世上無所牽掛無所欲求,若是無所欲求那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有什麼能牽絆——最簡單的便是是血親的存在。扉間,有時候冷靜些能直麵很多困境,但世間最柔軟之物卻是水,你擅長水遁,自然知道水也是萬物中堅固非常的利器。就當是我無亂猜測,為動搖椿留下最後一個方法吧。”
“隻是他還是宇智波的孩子,我恐怕他族人還會尋他回去。”
千手扉間更在意千手和宇智波的微妙關係,他不是特彆想乾涉宇智波如何處理椿,也料想宇智波斑回來後椿的下場,但大嫂突然出麵,的確有點插手的嫌疑。
更是他不想大哥也牽扯進去。
“宇智波族長說真一由族老照顧,但我看到的時候他還餓著肚子,正被孩子們合夥欺負,這是調查椿時的疏忽還是族人們私底下的放任,我們都不得而知。”
是啊,男人總是會忽略很多細節,宇智波斑那樣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樣子,又一貫給予人不好親近的印象,透露出的態度難免會被人過度解讀,又或許是族老們已經知道了什麼,才會縱容族內的幼兒受到欺辱。
但真一那孩子卻一聲不吭,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了。
漩渦水戶想,也許有些細節也隻有做了母親才會體會到的吧,她也真的有些軟弱了,竟然不能容忍它發生在眼前。
“既然大嫂都這麼說……”千手扉間歎口氣。
屋內突然跑出一個黑皮男孩,直衝衝撞到廊下的推門,發出一聲巨大的動靜,小小的身子滑倒後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驚慌大叫:“母,母親!”
宇智波真一濕漉漉地被包裹在毛巾內,昏昏欲睡地被人抱著,抱著他的是位年紀頗大的阿婆,正一臉無奈地看著黑皮男孩。
“哇啊啊——”黑皮男孩大驚失色地指著真一,臉都紅了,又狼狽又激動。
“母親你終於給我找了一個漂亮的童養媳嗎!!”
一時間屋內的談話停了下來,漩渦水戶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奇怪。
“叔叔你也在哇!”千手良穗立刻站直,努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彎腰跪下來行禮時用力地把腦袋撞到榻榻米上。
屋外庭院裡的添水啪的一聲撞在圓潤的石頭上。
“……是的呢,良穗,記得要對他好一點哦。”漩渦水戶的表情淡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平靜地說道。
“是的,母親大人!”
千手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