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是吝嗇,而是這力量使用得再多一點天地便會將小黑團子誤認做波洛斯殺死了,所以波洛斯不但限製了使用的程度,還限了時。至於小黑團子最終能堅持使用多久,這個波洛斯就不清楚了,得看小黑團子自己。
將自己切兩半後,波洛斯原本兩百分之一的力量程度終於得到了天地的認可:這份力量是被允許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但這條世界線最多隻允許出現一份力量。
那還有什麼話說呢,鈴鐸響起來!
可在躍遷了近百世界線後,波洛斯又發現了一個問題:無論哪條世界線,他的神智都是不被允許進入的,他的神識倒是可以短暫的給予世界一瞥,但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完全不可能。
他得想個辦法。
波洛斯想,也許他得做個人。
波洛斯越想眼睛越亮,腦子也更清醒,是的,在這樣一個屬於人的時代裡,他最好“做個人”。
所以他不應該僅僅留下兩百分之一的力量,或許應該分得更碎,比如四百分之一、八百分之一……乃至億萬分之一。
而他的神識,他也應當依托在力量之上將他們全部分散出去,並做同樣的“切割”處理,比如設置記憶的塵封和啟封。
既然記憶沒了,為了不偏離路線和目標,他需要再製造一些造物來引導沒有記憶的“自己”。
至於到底製造什麼造物,那就看看這些世界受他投放的“機遇”而分彆誕生的力量體係吧!
比如說,這個世界“夢見”這種存在就挺好的,那個世界以刀劍為載體的存在也不錯,哦哦,還有寵物,寵物的存在確實不引人注目,還有……
波洛斯的創作興致得到了滿足,以至於不得不切割出更多新增長的來自“造物”要素的力量。
日子便這樣,在波洛斯造物、造自己的人類軀體、給人類軀體投放意識觸須和力量、投放多餘被切割下的力量碎片的無限循環中,不緊不慢的度過了。
期間,波洛斯又幾度回到小黑團子的繈褓之中,為了躲避做得太過分而導致的天地的怒火,又或者隻是為了單純的休憩。
小黑團子是個大度又慷慨的主人家,是以波洛斯哪怕僅僅是出於思念母神和阿提納的角度也更願意來到這個小小的避風港裡和他窩在一起,久而久之,兩神便也建立起了不言而喻的友情和默契。
【你這次又創造了什麼物種?】小黑團子打著哈欠問,他現在處於生長發育期,每天都很困頓,【書的妖精?石頭妖精?還是什麼新鮮東西?】
因為天地間出現了新物種,小黑團子最近(神明概念上的“最近”)也跟著學了新的詞“妖精”,正處於把波洛斯所有有自己意誌的造物(其實也就是所有造物)都叫做“妖精”的階段。
【啊,我造了個島。】
小黑團子知道什麼是島,雖然他沒見過,但他知道島的概念和定義,再加上波洛斯的先例,所以想當然的問,【島的妖精?】
【啊不是,不是妖精,】波洛斯從不打擊孩子學新詞的熱情,【是島。我造了個島。】
【它的名字是天之群島。】憑空創造出一座原本不存於世的浮島,並且得到那個世界線的世界意識的承認,甚至島上還成功遷移了一堆原住民,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波洛斯很有幾分得意。
【天之群島?】小黑團子對一個不能吃也不會動的所謂的島並不十分感興趣,【在天上飛的那種嗎?】
波洛斯失笑,他自然是聽得出小黑團子的不感興趣的,【是啊,就是因為你之前說你想要能在天上飛的能力,所以我才想到要造一個在天上飛的島。】
【你把我當島看?】小黑團子都不困了,瞪大了眼,控訴道。
【是把島當作你。】
波洛斯給他摸摸頭,小黑團子哼唧兩聲,翻了個身,舒坦了。
【這還差不多。】
其實兩句話說的是一回事的波洛斯笑得不能自已,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難得的討喜的小同伴,比起有些世界裡尚且苟延殘喘的所謂高天原的所謂神明要喜歡得多得多得多。
【我最近想到了個新的力量體係,】小黑團子輕輕的撞撞自己的同伴,【因為如果我出世,那我的力量就會被限製在一個狹小的框框裡,也許終生都不得寸進,但是!】
小黑團子說著說著便興奮起來,【但是!如果我把力量分層次,學你一樣設置製約,我就可以擁有超出界限的力量啦!】
這確實是一件可行的事情,但小黑團子是被這個時代的天地孕育,允許誕生的神明,隻要天地為他預定出世的那個時機到來,他就可以不受拘束的在這個時代生活得自由自在,而且小黑團子並不是那種執意要追求力量的神祗,他沒有那個天性,完全沒有必要給自己多加上一個緊箍咒,【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小黑團子不假思索,【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幫到你啦!】
波洛斯一時說不出話,小黑團子無疑是真摯的,相比波洛斯和阿提納這樣在母神體內便不得不與算計為伴,並早已養成習慣的神明來說,這樣的真摯無疑很打動人。
【……難怪、阿提納那樣護著帕拉斯……】
良久,波洛斯才吐露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呢喃。
【什麼?】已經興高采烈的說起旁的話的小黑團子沒聽清。
【沒什麼,】波洛斯摸摸他,【你繼續說,那個你命名為“汙濁”的力量體係你想怎麼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