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牆壁。
黑色的製服。
刺眼的燈光。
一片空蕩的審訊室內,女孩略帶恍惚地裹緊大衣,現在分明是盛夏的天氣,她卻裹得像是被遺棄在寒冬臘月的冷風雪堆裡。
“姓名?”
“季朝映……四季的季,朝陽的朝,映照的映。”
“年齡?”
“20。”
“職業?”
“我……我給雜誌供稿,應該能算是個作家。”
明晃晃的光源照在臉上,很容易就能讓人失去抵抗的意誌,坐在長桌對麵的女孩不安地眨動眼睫,眼尾處因為久哭而染開大片的淺色暈紅。
“為什麼出現在案發現場?”
“我、我不知道……”女孩驚慌失措,瑟瑟發抖,她無助地抬眼去看審訊的女警,不安地扭動手指:“我隻是去拜訪鄰居家給他送見麵禮……我不知道……”
女警麵無表情,低頭記錄她的言語,繼續提問:“見麵禮?”
“是、是的,”女孩輕輕咬住下唇,“我剛剛搬過來,想著和鄰居搞好關係……”
“你帶的是什麼——見麵禮?”
“我、我帶了一兜糖……”
我帶了一項絕好的禮物!
審訊室內,女孩瑟瑟發抖,神智依舊不穩定,卻格外乖巧的配合著女警員的提問。
但在腦海中,她卻格外的輕快喜悅,甚至用有一點驕傲的口味,開開心心地詢問係統對這份禮物的滿意與否。
“一個還活著的,被我救下來的受害者,你喜歡嗎?”
她的內心世界與展露出的瑟縮姿態毫不相乾,如果能夠在大腦中具象化出一戶房間,係統覺得她甚至能夠歡愉地在地板上舞蹈、轉圈。
係統沉默著,卻並沒有給予自己的宿主以回應。
季朝映略帶迷惑,她一邊在女警員麵前柔弱顫抖,一邊在腦海中搜尋係統。
“你還在嗎?係統?”
她有些不解:“是因為之前幫了我,所以現在累了一些嗎?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她迷惑地進行猜測,仿佛完全不懂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讓知情者驚駭無措,作為唯一一個了解事物整體首尾的智慧生命體,係統在她腦海中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