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曲燈語回答含糊,陸解憂不再提這個話題,交給曲燈語自己去思考。她放下貓貓,加入到那些打掃衛生的姑娘當中。
幾天後,街道已經被清理出來,準備重新建設新的房屋。
救出來的活人,也都送去了醫館。
曲燈語並沒有下去幫忙,她一直站在位置隱蔽的高處觀察,發現這段時間有加入進來的人——
都是女性。
現在街道清理乾淨,隻剩重建了,不知為何,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乾完又臟又累的活了,男人們會不會聯合起來,把她們重新掃進黑暗的角落裡?
陸解憂和兩個會畫畫的姑娘設計著重建的建築,大家有說有笑地聚在一塊。
曲燈語的耳朵動了動,她聽見驢蹄子踩在地上噠噠的聲音,和車輪滾動聲音。
往門外一看,陸解憂的母親從驢車上下來。
由於陸解憂的父親死了,那邊的家裡亂成一鍋粥。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們家裡還有一個男孩兒!
沒錯,就是陸解憂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個小名守財,大名叫趙安康的小崽子。
作為經常遊蕩,習慣性聽牆角的貓,曲燈語幾乎能猜出這位母親是為什麼來的!
男人們不做正事,圍在一起嚼舌根,傳一些不好的話,說這些女人傷風敗俗。
以及接連否認女人可以修仙,甚至根骨遠超他們的少主這件事,哪怕親眼所見,也一門心思裝糊塗,說“女人修仙,就是逆天”!
男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膽小的,他們害怕陸解憂,當然不敢出頭,便使心眼攛掇陸解憂的母親——如果以後半仙城讓女人當家做主,你們趙家那根獨苗苗可怎麼辦?
這個理由非常離譜,但卻勸動了商人的妻妾們,也勸動了陸解憂的母親。
這個矮小的女人,進來之後聽見姑娘們的歡聲笑語,臉色十分難看。
很快,歡聲笑語消失,變成陸解憂母親單方麵數落的聲音。
而屋子外躲著一群賊頭賊腦聽牆角的男人們,其中還包括那個白褂子老頭李渾,和皮膚黝黑的少主。
這兩個人身後都跟了人,明顯是分成了兩個不同的派係。他們之間也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可此刻卻統一戰線來對付陸解憂!
其他姑娘的母親也來了,有人還帶了繩子,似乎綁也要將女兒綁回家去。
裡麵傳出哭聲,和推搡扭打的聲音。
男人們的嘴角高高揚起:“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女人能成大事的。就憑她們……”
屋內飛出淺綠色的薄玉簽,刷刷刷圍繞整個院子落下。
構成一道堅固的防護罩。
男人們被隔絕在外,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棘手,咒罵著女人不該修仙這樣的話,皮膚黝黑的少主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的根骨普通,一心想要找一個根骨好的女人為他生下孩子,好奪舍那個孩子。
但羊皮卷上記載的要求卻十分苛刻,必須要那個女人全身心的愛上他,願意為他奉獻全部生命。
在看到陸解憂的第一眼,他就意識到這個美麗的少女,有著不凡的根骨,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這個高傲的女人都沒有施舍一點愛給他!
本來,少主是有信心征服這個女人的。
但陸解憂修煉短短不到一個月,就能與修煉數十年的狐妖打成平手,簡直像是在無形中打壓他一般!
難堪的滋味壓上心頭。
如今被薄玉簽隔絕在外,他脆弱的男人的自尊心,又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咬緊腮幫子,握著拳頭,望向裡麵,迫切希望看到陸解憂順從地跟著那個矮小女人出來。
“誰敢踏出這裡一步,就永遠不準再進半仙城!”
陸解憂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語氣篤定。
那位個子矮小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用母親的身份說話:
“你得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是少主的妻子,誰肯聽你的話?如果你不是少主的妻子,又有什麼資格做主半仙城裡的事務?一個女人,彆的不說,最重要是守好做妻子的本分,不知道現在外麵怎麼說你的嗎?”
她狠狠一拍桌子。
看到這一幕,曲燈語就知道這個被壓迫的女人也是喜愛權力的,隻是她隻能對陸解憂釋放這種權力。
“可是我是修仙之人……”陸解憂企圖說服母親。
“修仙有什麼了不起?少主不也是修仙的?我就從來沒見他炫耀過!不還是該娶妻娶妻。可見修仙也不耽誤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