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
葉挽卿怔了怔,說起來她單知道這是件修煉至寶還未問過這是什麼東西,人人為此爭搶不休,看月式微這神情也不像是撒謊。
倒是自己,無意之間仿佛做錯了件大事。
她咯了口血,眸光沉沉看向月式微,什麼話也沒說。
樣子活不長久,月式微也不再理她。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已半隻腳入了仙界少沾點血總是好的,不多想便轉身去拿高台上的那件東西。
忽然一束綠光衝天,天色巨變,帶起的狂風刮過四周帶起木石聲響。
葉挽卿緊倚在房柱旁邊,顫顫巍巍,霞色裙衫沾了血汙,看起來就像一片滾落泥裡的花瓣,不起眼,稍不留意就隨風去了。
她勉強支住身子,眯起眼睛看著那一束綠光衝天,霎時天卷雲殘如神明臨世。
“真壯觀……”
葉挽卿一時吟出了聲,狂風呼哧她身形弱的就像破窗裡的殘燭。
幾乎是一瞬間,綠光朝著月式微而來將她震開了好幾米然後卷了東西消失不見,再看時已經到了一名陌生女子手上。
那女子生的妖豔脫俗,媚骨天成,青絲半綰略顯慵意。
越年長越妖,這是妖界不變的鐵律,看這樹妖少說也快萬年了。
月式微垂劍立在不遠處,出於顧忌並未急於出手。
之前耳聞,妖界有隻樹精化妖厲害的很,每年春日出關,短短幾千年便在妖界占據了一席之地,實數少見。
千年的妖萬年的妖沒什麼要緊,要命的是月式微看不出對方的具體情況,這起碼說明她與其至少實力相當。
這樣的情況她從未遇見過,攏了攏帽衫靜觀其變,打算再看看情況。
那樹妖手握至寶,目露妖冶笑意,抬眸一掃便看見了角落裡的葉挽卿。
一揮手將她提了過來。
“這隻蛇妖也是你找來的?半死不活能吃麼。”
聞聲,草葉覆蓋下傷殘不堪的身影緩慢爬了起來,腿上受了傷鮮血淋漓,一瘸一拐的就過去了。
伏著身子回話:“回娘娘,這蛇妖是她自己跟來的,並不是屬下要汙了娘娘的眼,請娘娘恕罪。”
“無妨,功大於過。”
說罷便鬆了手,葉挽卿身子一輕重重摔到了地上,猛的咳嗽了幾聲,脖頸上還留著一圈掐紅的印記。
“多謝娘娘。”頓了頓月下啼烏將目光轉向樹妖手上的東西,怯怯道:“娘娘,屬下……屬下,還有一事相求。”
樹妖垂眸:“且說。”
“可……可否將靈寶借予屬下一用。”她拉住對方的裙角,楚楚可憐儘做的一番卑下姿態。
“屬下身受重傷,隻是向娘娘借來療傷,待屬下恢複了會即刻還給娘娘的,屬下……求您了……”
樹妖卻一腳將其踢開:“什麼東西!一手的臟血弄汙了本仙君的裙子!”
狼妖飛出老遠,一口老血刹那間就噴了出來,場麵駭人。捂著腹部蜷起身子還不忘爬過來求情,也不敢再碰她的裙衫。
“娘娘……千機娘娘,真的,屬下一定歸還,看在屬下服侍您這麼幾年的情分上……求您了…”
樹妖神色滿足,微微俯身笑著說:“啼烏乖,我知道啼烏最乖了,隻要你聽話本仙君什麼都給你,隻是你知道的,本仙君現在修煉瓶頸期了需要大補,這點東西怎麼夠呢?”
“聽話,等我成了仙就什麼都好了。”
“可…可是…”狼妖奮力支起身子還有不甘:“我的傷。”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麼!蠢得跟木頭一樣!”
樹妖勃然大怒,臉色大變。
“等我吃了眼前這兩隻妖我親自替你療傷,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就看你的命了,隻是打這東西的念頭動也不要動!”
“是……屬下知道了……”
狼妖垂下頭,不再說話背地裡開始療傷續命。
知道樹妖看不出自己身份月式微便放下了心,相當的水平下她還是有把握打敗對方的,何況還有三位長老在廟外守著。
半柱香早已過了,隻要她一聲令下便可一網打儘。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一件事必須做。
目光落到那件至寶上提劍衝了過去。
一時間青藍光刃交疊有如破竹之勢。
樹妖左手持珠右手撣臂去擋劍刃,一層綠色氣浪掀天竟也給擋住了。
此修煉至寶拿著燙手,想一時半刻化為己用絕非易事,她這樣握著倒是給月式微增加了優勢。
樹妖被長劍架住進退維穀,稍鬆手那把劍就會往身上招呼,近在咫尺透著陣陣寒氣。
草木之妖最受不了嚴冬,哪怕一點的寒都會削弱力量。
“你究竟是誰?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對方問她,月式微垂下頭不搭話。
按照卷軸指示沒妖山定有什麼東西需要她來解決,這近萬年的樹妖法力通天又作惡多端,想是天也看不下去了讓她來收了她也未可知。
如此,速戰速決的好。
她右手持劍左掌下凝起一陣風剛準備朝她劈去
一個黑影迅速閃過二人之間。
拖著傷的緣故狼妖沒跑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了身子,手上的東西奪目,眼看著就要失了神智。
樹妖空出了手接下了月式微的一掌,目光卻停在狼妖身上,麵帶薄怒:“啼烏!你想死麼?還不快快還來!”
“不,我要療傷…對……療傷。”
答非所問,神智已失了大半,與葉挽卿不同,臉上全是驚恐。
“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