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垂髫女童匆匆找來一隻玉匣兒,捧給了幾位姐姐。大姐連忙接過,隨即再度化為青煙,朝著門外飄飄而去。
另三個狐女遙遙地望著,輕聲期盼:“大姐與表弟可都要沒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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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裡。
阮鈺卻不知他那位通溟兄已驅走了他兩朵狐桃花,隻管欣賞詩詞,一直將牆壁上所有詩詞都品味過,再瞧一瞧一些前人賞鑒詩詞後給出的評語,還有一些前人在此有感而發寫出的新詩新詞等。那些新詩新詞皆是眾人評出頗為出色的,結成冊子,而若想在冊子中也留下自己的詩詞,便要先用一旁的筆墨書寫於宣紙之上,留待後來者評說,待喜愛之人多了,自然也就會添到冊子上去。
眼見天色漸晚,阮鈺有了去意,又覺來此一趟,須得留下一些感觸,於是稍作思忖後 ,筆走龍蛇,也作了一首詩。
他不長於寫詩,寫完後笑了笑,也沒留名,將宣紙擱下後,轉身往應辰那邊走去。
應辰已經喝完一壺茶,吃掉三盤點心,見阮鈺過來近前,便哂笑道:“酸秀才品足詩詞了?”
阮鈺笑著深行一禮:“辛苦通溟兄久等,辛苦辛苦。”
應辰站起身,放了塊銀子在桌上,撣了撣衣擺,說道:“行了,還想去哪兒?”
阮鈺眉眼帶笑:“原本小生想要請通溟兄好好吃一頓,但如今想來,通溟兄怕是吃不下……”
應辰哼道:“怎麼,你嫌我吃得多?”
阮鈺卻很從容,將後麵的話說完:“……因此小生想著,不若且將這頓留著,待明日再請。”
應辰擺手道:“不必等明日,這點東西算什麼?我可還餓得很。”
阮鈺看了看應辰那平坦的肚子,又怕看久了惹人惱怒,便輕咳一聲,說道:“蒙通溟兄不棄,請,請。”
應辰點頭一笑:“你這書呆子,合該要請我吃飯。”
阮鈺一怔,想著通溟兄似乎對詩詞並無興趣,在這枯坐半日陪他,確是合該要請,於是也笑著說:“這是自然。”
應辰知他不懂真正緣由,不過也無妨,左右吃他一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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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酒樓是文人墨客聚會之地,雖有些招牌菜,但多半是清雅、有典故為上,要真說滋味如何……除卻少數二三外,其他也不如何,要想吃得痛快,總有不足。
這也不怕,阮鈺早有打算多請幾回客,故而早從跑腿的那處問得了章丘幾處菜色豐美之地,此刻也就帶應辰一同去了。
那處菜肴果然色香味俱全,兩人吃得飽足,飯後慢慢走回宅子去,待走到了也就消了食,隨即兩人互相道彆,洗漱回房。
阮鈺白日裡累得很,卻也挑燈看了小半個時辰書,而後上床就寢,不多時已睡得極熟。
相鄰房間裡,應辰耳聰目明,察覺隔壁的動靜,便也躺倒在床上,闔眼小憩。
漸漸地,已近子時,
窗外風聲低吟,有輕微的破空聲劃過。
應辰睜開眼,神情中透著不耐。
章丘的狐狸好不識趣,怎麼還敢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