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遲的出現,讓本就有些怪異的氣氛,變得更加焦灼。
“魚好吃嗎?”莊朝神情淡定,語氣平靜,完全不像一個被人背後說壞話的“受害者”。
時遲把魚往他手裡一塞,就開始挽袖子。
眾所周知,時小少爺脾氣雖然算好,但從不讓自己受委屈。
“時遲,你想乾什麼?”梁裴奕助理見勢不對,連忙擋在梁裴奕前麵。
“時遲,話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你現在這副模樣,演給誰看?!”一個在自己麵前千依百順的人,突然變得處處與自己作對,這對從小就驕傲的梁裴奕而言,是最容易激怒他的挑釁。
眼看梁裴奕與時遲真的要打起來,助理開口勸:“老板,時先生,有話慢慢說,彆動手,動手違法!”
轉頭再看莊朝,不僅不勸架,還跟著開始脫外套。
“老板,算了,算了。”助理拉住梁裴奕,悄聲提醒:“他們人多。”
而且他們現在得罪不起莊朝。
時遲看到莊朝一手拿烤魚,另一隻手艱難脫1外套的模樣,笑出聲:“你瞎湊什麼熱鬨?”
身為霸總,這種時候應該招手叫來幾個黑衣大漢才對,就算要脫外套,也是帥氣一甩,而不是用這麼搞笑笨拙的姿勢。
“擔心把你的烤魚弄臟。”莊朝跟著笑,眉宇間還能看到些許莊小胖的影子。
“莊總,我們梁總脾氣耿直,有些話確實直白了一點,但他並不喜歡撒謊。”助理仔細觀察著莊朝的臉色:“希望莊總不要誤會我們梁總的一片好意。”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時遲一眼。
時遲:“……”
好一招挑撥離間!
他對自己的品性很自信,絕對不可能乾這種事。
“不打了?”莊朝把魚遞到時遲嘴邊,時遲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外酥裡嫩,好吃。
“莊小胖,現在你是霸道總裁,要有霸道總裁的自覺。”時遲把袖子往下拉,“哪有霸道總裁跟人打架上新聞的?”
梁裴奕看著兩人親密的姿態,想起不久前時遲在自己麵前端茶倒水溫柔體貼的樣子,隻覺得諷刺:“當初是誰跟我說莊朝這個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心狠手辣?”
“時遲啊時遲,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兩幅麵孔。”梁裴奕語氣嘲諷:“你像條狗討好我……嗷!”
莊朝看也不看被自己踹翻在地的梁裴奕,彎腰撿起外套抖了抖上麵的灰塵,禮貌頷首:“不好意思,衝動了。”
嘴裡叼著烤魚的時遲瞪大眼睛,看了看爬不起身的梁裴奕,又看了看麵上帶著禮貌笑意的莊朝,半天沒有說話。
“我也不能容忍不相乾的人詆毀自己重要的人。”莊朝扭頭對時遲笑:“遲子,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聽到這句話,時遲想起大一那年發生的一件事。
有個男生因為沒有評上獎學金去找莊朝麻煩,還嘲笑莊朝又胖又窮,就算成績再好,畢業後也隻能給彆人當狗賺錢。
剛好他路過聽見,當天晚上就找機會把人揍了一頓,第二天就被輔導員帶去辦公室批評了大半小時。
從辦公室出來,見莊朝滿臉愧疚,他是怎麼解釋來著?
“沒有哪個男人,會容忍不相乾的人詆毀羞辱自己的兄弟。”
“咳!”時遲有些不好意思:“這種小事,你怎麼還記著?”
莊朝仍舊隻是看著他笑,笑得又乖又聽話。
梁裴奕被助理扶著站起來,他惡狠狠地瞪著時遲,最後在助理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時遲看著他遠處的背影,疑惑地問莊朝:“他來這裡究竟是想讓你投資,還是來說我壞話?”
莊朝的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沒關係,他討厭你,我討厭他。”
“這話你上次說過一遍,噫!莊朝,你好像個小學生。”
不過他欣賞這種小學生行為。
話音剛落,就看到楊助理領著幾個西裝大漢朝這邊跑,手裡還拎一個啤酒瓶。
“老板,人呢?”
“走了。”莊朝語氣平靜:“遇事要冷靜,要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打架鬥毆是錯誤行為。”
“老板說得對。”楊助理把啤酒瓶扔進垃圾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明白了。”
以後隻要是與梁裴奕有關的合作,通通都拒絕就對了。
“莊同學。”時遲語氣感慨:“你長大了。”
都學會裝模作樣了。
雖然發生了梁裴奕這個插曲,但是這並沒有影響時遲玩樂的好心情,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幾乎整個莊氏總部的員工都知道老板帶來一個特彆會玩的朋友。
攀岩遊泳,騎馬打球,各種運動項目被他玩得滿堂彩,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女孩子們的喝彩聲,出儘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