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洛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支在王座扶手上的左手抬起來懶洋洋地托住下巴,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在自己弧線美好的光潔下巴上來回摩挲了幾下。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麼也不能真的解決我今日的困擾。”
我有點吃驚地望著他。
“困擾?你是說……修複神域的防禦係統嗎?可是托爾那天並沒有提到如何修複防禦……”
“不。”洛基厭倦似的白了我一眼,滿臉都寫著“你就是個傻瓜”這樣我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潛台詞,“我說的是……黑暗精靈。”
乍然聽到這個名詞被他用一種低沉而鄭重,帶著一絲陰鬱的語氣重新提起,我愣了片刻。
“……可是黑暗精靈不是已經被托爾消滅了嗎?”我有點不敢置信地反問道。
洛基發出一聲嗤笑。
“那隻是他這樣說而已。”
我怎麼想都總覺得這件事令人難以相信。
“可是你已經派了很多人去瓦特阿爾海姆……”
“哦,”洛基漫不經心地答道,“那些人去得那麼晚,假如我是黑暗精靈的話,即使帶著傷,也早就能夠穩妥地找到一個藏身之處了。再說那些人也隻是說沒有再看到任何黑暗精靈在那裡出現,又沒有說他們確定黑暗精靈已經被滅族了。”
雖然覺得他這麼說也有些道理,可是我還是覺得有點難以釋懷。
“那麼……難道當初奧丁也沒有另外派人去黑暗世界察看嗎?”
洛基靜默了片刻。
“他派了。”他簡單地說道,“就是那個在瓦特阿爾海姆被我們乾掉的人。”
我愣了一下。
那這麼說來,神域並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瓦特阿爾海姆到底還有沒有黑暗精靈的餘孽沒有被清除乾淨。我們當初離開那裡的時候,帶著傷,有一點狼狽,又匆匆忙忙急於趕回阿斯嘉德,可沒有時間認真地四下查看過,當然也不知道黑暗世界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那些戴麵具的白發壞蛋們的隱秘藏身地。
“可是托爾……”我徒勞地說。
他的弟弟冷笑了一聲。
“他的說辭你不是也聽見了嗎。當時你也在……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覺得他說得怎麼樣?”
我沉默了,無言以對。好像過了很久以後,我紛亂的頭腦裡終於稍微理出了一點點頭緒;我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總覺得……簡·福斯特的理論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