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範達爾無疑是更過分的家夥。真是有悖於他那個阿斯嘉德第一花花公子的名聲。第一次他看到約露汀和對麵那個身手生疏的新來的家夥比劍時,他就笑了個天翻地覆。
約露汀差點就把劍扔在地上,用眼神戳刺這個不識相的家夥。
不過到了晚間的宴會上,這個不識相的家夥就識相地彌補了他白天的過失。
現在約露汀身為阿斯嘉德險些進了英靈殿,卻奇跡般生還的女英雄,在神域的地位高漲許多,夜間在仙宮舉行的宴會,也就順理成章地擁有一個位置。
當然像這種非正式的歡宴,是沒有多少必須要遵守的時間和規矩的。去得晚一些或走得早一些,喝酒喝得興致上來了為大家彈唱一曲或者隨著樂曲跳支舞,又或者借著酒興玩玩牌擲擲骰子,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這一次晚宴雖然是她第一次受到正式邀請,但她仍然去得很晚。
走在仙宮的庭院裡,仍然人頭攢動,但是卻沒有和上一次那樣,冒出什麼不識趣的嘴巴惡毒的托爾腦殘粉來。
約露汀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坐下。長長的木桌上鋪著漂亮的桌布,上麵擺著許多銀質的大盤和其它餐具,盤子裡仍然盛滿了各種美食。
約露汀拿了一個乾淨的盤子,把仍然散發著熱氣的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輔以蔬菜,手邊放著一杯果汁,慢吞吞地吃著。
在周圍一片熱鬨的高聲談笑裡,她的這個角落仿佛是最安靜不起眼的。這也沒錯,在過去的數百年裡,她可謂是把“如何刷[毫無存在感]”這項奇特技能發揮到了極致,有的時候甚至不需要借助於她那奇妙的幻境掩護。
隨著窗外的夜幕變得更深沉,高懸中天的星子向西方移動,大廳裡的熱鬨氣氛反而翻了一倍似的;開始有人動手把正中的一些桌椅挪走,一直坐在大廳一側奏樂的小樂隊瞬間好像精神力暴漲似的賣力奏起歡樂的舞曲,許多男男女女湧到大廳正中的空地上隨著樂曲起舞,整座華美輝煌的大廳裡充滿了各種各樣心照不宣的交流和高聲的調笑,氣氛瞬間變得奢靡浮華,過分曖昧。
約露汀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放下了刀叉,決定自己吃飽了,頂好還是趕快站起來離開這裡;但是當她推開身後的椅子打算站起來走開的時候,一道陰影從旁邊閃出,覆蓋在她身上。
約露汀一瞬間眉心跳了跳。
而那道陰影的主人好像假裝沒有看到她談不上多麼愉快的表情,衝著她熟門熟路地露出一個瀟灑倜儻的大眾情人標準笑容。
“嗨,美麗的女士,我能有幸邀請您共舞一曲嗎?”
約露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寫著“天哪你來邀請我做什麼簡直是腦袋被奧丁的那匹八腿馬坐騎踢了吧”一類的質疑和不解,不甚情願地扯起唇角擠出一絲敷衍似的笑意來,勉強回答道:“……您大概是看錯人了吧——”
“哦,不不不,我當然沒看錯人。”那個作出一副大情聖模樣的金發帥哥好脾氣地微笑說道,並且在她麵前微微彎下了腰,充滿紳士風度地鞠了一躬,向著她伸出右手。
“您還記得嗎,在您出發前往黑暗世界進行那一場充滿勇氣的冒險之前,我曾經詢問過您,等您從瓦特阿爾海姆回來以後,下一次晚宴上,我可以請您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