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長的弟弟隻是臨時不情不願地受了他哥哥的委托,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得好好的而已。畢竟我的突然失蹤和後來的失憶,也把老好人的學長給嚇了一跳呢,哈哈哈哈。”
“哦不,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像他那種上流社會的精英人物,跟我完全畫風不一致啊哈哈哈哈……我猜他大概是以前認識我吧,所以看到我現在這個不打算太努力,而是在享受人生的悠閒樣子而感到生氣——他可是個精英人才呢,瞧瞧他那副賣相就知道了。像他這種人生贏家,大概永遠都不可能看得慣我這種隨遇而安,輕鬆放任的心態和生活方式的吧。”
……
諸如此類的故事編了一大筐,愈是到後麵就編得愈圓熟,米斯緹一邊若無其事地和眼中八卦之光熊熊燃燒的同事們閒聊著,一邊在心底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我果然墮落了啊……變成一個愛說謊的壞孩子了。她想。
……可是不這麼說,難道要說實話嗎?!說托爾和洛基都自稱是阿斯嘉德的神祇,而且指認她也是那些神祇的其中之一,說她最應該呆的地方不是地球,而是那個隻存在於神話當中的神域?!
最後她終於滿足了同事們全部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精疲力竭地下班了。
從那天以後,大家一直這麼熱情地追著她問長問短,找到機會就各種暗示她主動交代,坦白從寬——不是說大家應該很尊重彼此的隱私嗎?為什麼事情落到她身上卻變成這樣?果然還是洛基那天的形象和登場太令人印象深刻,難以忘卻,所以她也跟著倒了黴,必須滿足廣大群眾的好奇心和廣大女同胞的花癡心——嗎?!
這一天,她被安排的是晚班——說是晚班,但其實也是隻到九點鐘超市關門就結束。不過因為臨時有一批據說被檢出什麼菌而必須撤架的生牛肉要處理,負責肉類的其中一個姑娘今天又因為發燒而請假,所以為了替自己習慣性地掙些作為好市民的分數,她主動留下來幫忙至十點鐘才走。
……反正回到家也必須跟那個言語刻薄的黑發大帥比尷尬地同處一個屋簷底下。她可沒有那麼良好的修養,在那天被他諷刺得一無是處之後,還能對他和顏悅色,笑臉相迎。
而且那天他還沒有征求她的同意就吻了她。這真是糟糕透了。是嚴重犯規的舉動!就應該被叉出去罰上看台好好反省反省究竟什麼叫做尊重女性!
她並不是那種觀念保守得不得了的老頑固,但即使是這樣,要接吻的話也總得有點感情基礎作為前提條件吧……?
她不知道他以前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哥哥托爾說她以前很喜歡他,但托爾也沒有說更多的內容,滿臉都是“天啊這種事情你叫我怎麼跟一個姑娘家詳細說!”的尷尬表情。她於是隻好猜想她和洛基要不然就是很親近,親近到讓他的單身狗哥哥都覺得不自在;要不然就完全是她瘋狂的單箭頭,導致他的家人都感到困擾。
然後洛基出現了。他那嫌棄的表情和譏諷的言語,以及每天都刻薄挑剔的評論,讓她覺得他們以前的關係肯定是後一種。可這又沒法解釋他乾嘛要親吻一個他不喜歡的姑娘——難道是因為他作為阿斯嘉德的主神之一,性格裡有極強的控製欲,所以看到她變得不聽話了之後,想要重新奪回主導權和控製她的能力?
可是真的有人以為靠著諷刺話和嫌棄臉就能夠讓曾經對自己單箭頭過的妹子重拾對他那一腔熱情的瘋狂愛慕?!
假如有姑娘真的那麼做了,那麼那個姑娘一定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