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Chapter 38 答對了……(1 / 2)

他深知,史蒂夫·羅傑斯這個人可跟範達爾那種人不一樣。在史蒂夫·羅傑斯先生的身上,具備某種她可能會很欣賞的認真誠懇到不行的品質,而這種品質偏偏是神域第一花花公子範達爾所不具備的。

他忽然發現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畫麵。

這個愚蠢的妞兒可不像從前,她因為複活的過程中出了點問題,現在處於喪失記憶的糟糕狀態,大概是不會再那麼盲目地仰慕著他,輕易就對他死心塌地了吧。

自從他們都複活,又在那個偏僻的小鎮上重逢之後,他在她這裡所經曆過的糟糕待遇,大概比從前的全部加起來還要多上許多。

所以在確定她恢複了全部記憶之前,他不能無休止地冒險。

……誰知道其實這個愚蠢的妞兒已經恢複了記憶和能力,並且借此擺了那些中庭的壞家夥們一道呢?

當他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貌,站在街道轉角處的暗影裡,聽到她開始念誦那首存在於從前那些美妙時光裡的小詩時,他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的確體會到了某種……名為“喜悅”的感覺。

而那種感覺會讓人變得愚蠢,就像現在。

就像這一刻,她挽著他的手臂,走過這間簡陋的小教堂的過道,站在這兩扇已然有點斑駁的大門前,仰首望著半空中那艘和它的操控者一樣招搖又討厭的飛船,聽著那首愚蠢到極點的中庭歌曲,那枚他臨時用蝴蝶蘭的長枝彎成的破爛指環上麵未剔淨的枝杈的小小突起隱隱刺痛他無名指兩側的肌膚,令人感到一陣寒酸與不適——

即使是在從前最瘋狂最不可思議最難以想像的夢裡,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在他的身上發生。

【在你有生之年,你是否會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論健康還是疾苦,是否願意舍棄一切,永遠對她忠誠?】

【我,接受你,成為我的合法妻子,從今以後永遠擁有你,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或是貧賤,是健康或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敬你並且珍惜你,永遠做你忠實的丈夫,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願你們所信望的,永遠出現在你們現在所共同造就的新生活的中間,讓你們知道真愛與仁慈的道路。願你們所信望的,祝福你們活著的每一天,並且讓你們得到他的快樂。】

……他一定是瘋了。

毫無疑問。

他一定是完全喪失了理智。

因為他此刻在心底重新想起這些中庭人經過長久的時光裡一再的潤色、發展與演變,懷著美好而愚蠢的對未來的一廂情願的期望,所擬定出來的這些虛幻的誓詞時,卻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心底蔓生開來,無限延展,直到鋪滿他的整顆心。

【願弗麗嘉,偉大而慈愛的阿斯嘉德的神後,為此見證。】

他又想到自己擅自加上的那句話,不禁抿起了嘴唇,微微一笑。

母親……假如她也在場的話,想必會和他那個蠢頭蠢腦的哥哥一樣,終於能夠懷著簡單而濃重的歡喜,站在他們的身後,注視著他們並肩走出這兩扇大門,走進門外那道明亮的光芒裡吧?

他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然後他忽然一抬手。

唰的一聲,從他的掌心中激射出一道電光般明亮鋒銳的光芒,直衝那艘飛船而去!

那艘飛船的操控者反應也很快,在那束光芒射中飛船之前的一瞬間猛地操縱著飛船往旁邊傾側了接近九十度,堪堪避過了那束光芒的襲擊。

隨即,那艘飛船正在播放著那首歌詞蹩腳的歌曲的喇叭裡,就傳來一陣充滿調侃之意的長長口哨聲,好像終於成功閃避開了他的突襲,讓那艘飛船的操控者感到有多麼得意洋洋似的。

“喔啊——我姑且就把這個當成一種婚禮結束後對這個好主意的首倡者熱情洋溢的致謝吧。”

那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這麼說道,壓過了喇叭裡還在播放的歌曲旋律。

托尼·斯塔克,那個紅色鐵片人,隻會借助於他那些燒錢的黑科技才敢站在阿斯嘉德人麵前的中庭的惹厭螻蟻,果然也在這裡。

阿斯嘉德的小王子不動聲色地想著,唇角慢慢勾起一痕冷笑。

……看起來,為了這個今晚陷害他的龐大計劃,那些名叫複仇者聯盟的家夥們居然來了一多半啊?和當初與他在紐約街頭交過手的陣容相比,剩下的不過是那個體格粗壯龐大,大腦的容量卻不幸與之成反比的綠巨人,以及那個看起來好像很強大,但輕而易舉就被他以權杖攝魂的弓箭手鷹眼沒有出現而已。

真不容易啊,複仇者們——每次總是為了算計他而如此大費周折,最後還不一定能成功,是吧?

他臉上那一抹輕蔑的嗤笑更加明顯了。掃了半空中那艘又不屈不撓地飄回原來位置的飛船一眼,他轉過頭去,注視著他身旁的那個愚蠢的妞兒,用著當初在紐約街頭,站在他哥哥的前女友的實驗室門外時,那種“現在是你來交投名狀的時刻了”的語氣,輕飄飄地對著她說道:“該是你的幻境登場的時候了。”

她很明顯地一愣,滿臉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上去果然蠢透了。

他不得不又好心地多給了她一點提示。

“你的幻境,約露汀——真是好用的東西。”他悠悠說道,眼眸裡閃過一抹惡作劇似的光芒。

“這些惹厭的螻蟻,讓我們想個更有趣的辦法來擺脫他們吧。”

他看著她的眼神連續變換了數次,從一開始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的困惑,最後變成“哦天哪我想起來了你又打算像那個時候一樣指使我去做壞事吧”的了然和驚詫。

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意外的耐心,就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慢慢地都消失了,靜等著她下決定。

她的目光閃爍了幾下,視線微微低垂了下去盯著地麵,就好像是個突然看到期末考裡出了超綱的數學題,而自己不知道即將給出的答案是否正確,是否能夠拿到滿分的學童,仿佛有些忐忑之色,凝神思考了一陣子。

然後,她突然毫無預兆地右手一揚。

她的掌心裡瞬間冒出了一大團灰霧,片刻之間就擴散開去,將半空中那艘飛船,以及他們身後的那間小教堂統統包圍在其中。而更奇怪的是,在他們麵前的景色也在那一瞬間改變了,不再是拉斯維加斯那種沙漠小城紙醉金迷的繁華街景,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