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暫時閉嘴了。他往後一靠,右手單手放在桌麵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桌上篤篤地敲擊著。
托爾勉強無視了他弟弟那種散漫的態度,轉過臉來,繼續以一種嚴肅地、討論大事的態度說道:
“瑪勒基斯可以感受到以太粒子的存在。現在阿斯嘉德的防禦係統不可能一夜之間就修好,黑暗精靈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再次進攻阿斯嘉德……我們必須把簡從這裡帶走。”
希芙好像愣了一下。
“可是,奧丁已經下令關閉了彩虹橋,就連宇宙魔方,他也下令鎖在了武器庫內——”她說。
她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提及了“宇宙魔方”這個關鍵詞,桌上的其他幾人將視線齊齊轉向阿斯嘉德小王子。
洛基敲擊著桌麵的手指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
“怎麼?”他無辜似的問道,“為什麼都在看我?我可沒辦法說服奧丁重新開放彩虹橋——”
“宇宙魔方。”托爾沉聲說道,帶著一絲期盼之色地望著他的弟弟。
“你有沒有什麼方法把它弄出來?或者說服奧丁暫時接觸到宇宙魔方?”
洛基左右看看兩旁與會者們的表情,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攤開雙手,無辜似的聳了聳肩。
“我親愛的哥哥都不可能進入武器庫……我隻不過是個剛剛擺脫囚徒身份的可憐人罷了,我能怎麼辦呢?”
托爾的眉心皺了起來。
“可是我聽說了你向奧丁提出的修複方案裡,需要借助宇宙魔方的力量重建防禦的魔法屏障——”他說。
他弟弟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裡仿佛有光芒一閃而逝。
“可是奧丁並沒有爽快批準。”他乾脆利落地答道,“我本想今天拜托你也在奧丁麵前幫我這個計劃多說說好話的。這是最快捷的方法了……不過奧丁好像認定了我不可靠——”
那位剛剛就安靜地跟著他一起走進房間、然後在他落座之後選擇坐在他和範達爾之間的那張空椅子上的年輕姑娘,原本微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但是現在當他說出這番話之後,她忽然猛地將視線轉向他的臉上。不過,她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沃斯塔格哼了一聲。範達爾無可奈何地咧了一下嘴。希芙緊皺眉頭。托爾一臉失望。
“父親在這件事上太過保守了……”他直言不諱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事關他的戀人的生命安全問題,以及阿斯嘉德的安全問題,所以他今天格外坦誠,也不再為了維護父親的威嚴睿智形象而選擇忽視那些他與父親意見不同的地方。他繼續說道:“宇宙魔方的事,我也會再努力。但是,假如一再提起的話,說不定父親反而會變得更加警惕起來……”
他弟弟不辨喜怒地笑了笑。
頂著弟弟那種明顯是十分異常的笑意,阿斯嘉德的大王子沉聲下了結論。
“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否則假如黑暗精靈再度卷土重來的話,就將徹底摧毀阿斯嘉德——在我們修複防禦係統之前。”
他弟弟含笑從鼻子裡發出“哼嗯~”的一聲,就好像覺得他這個哥哥是在聳人聽聞似的。
不過他弟弟不同意他的說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托爾這點心裡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彩虹橋不開放、我們也拿不到宇宙魔方的話,就要尋求另外的途徑離開阿斯嘉德。”他說著,把目光再度投向他身旁的弟弟。
“我知道在阿斯嘉德,隻有一個人了解這些途徑。”
沃斯塔格沉不住氣地再次喊起來:“這可不行……你要單獨帶著個生了病的女人,和他一起偷偷溜出阿斯嘉德?!你就不怕他又——”
結果這一次托爾還沒有出聲喝止他,自從出現在這個房間門口以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那個年輕姑娘卻突然出聲了。
“您為什麼不多吃點水果呢?”她的手輕輕一揚,一盤盛得滿滿的水果瞬間出現在沃斯塔格的手邊。“這樣的話把您的嘴填上,您也就不會一再說出聽上去那麼不討人喜歡的話來了呢——”
沃斯塔格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他瞪著那個年輕姑娘,吹胡子瞪眼睛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著怎麼能夠幫著那個小子一起再做點壞……”
“我們是來幫忙的。”那個姑娘聲音清脆地打斷了他的臆測。
“……幫助托爾。”她頓了一下,強調似的在托爾的名字上加了重音。
“所以為什麼不多用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做點兒真正有益於阿斯嘉德的事呢?你認為托爾是個那麼容易就被蒙蔽的人嗎?你對托爾的信心就隻有那麼一點點嗎?”
沃斯塔格被這個姑娘的倒打一耙氣得胡子都要倒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