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斯嘉德的防禦係統的修複工程看起來正在緩慢進展中,然而另外一邊,尋求如何把以太粒子從簡·福斯特小姐身體裡取出來的方法,卻完全不順利。
奧丁下令在阿斯嘉德的防禦係統完全修複之前關閉一切通往外界的通道,包括彩虹橋——這固然是為了防禦外敵入侵的目的起見,然而這種驚人的保守做法也引致了托爾的不滿。
所以他召集了一個臨時秘密會議。
小酒館正中的花枝形火盆裡,火苗畢畢剝剝地燃燒著。托爾在這裡和彩虹橋的守衛海姆達爾短暫交談之後離去。然後,他進入了金宮,來到一條平時沒什麼人經過的走廊上,推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
三勇士其中的兩名——霍根暫時留在了家鄉華納海姆,在叛亂平息後重建家園——範達爾與沃斯塔格,以及一直忠心追隨托爾的女武神希芙,都已經坐在這個小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方桌旁等候他的來臨了。但是托爾在落座之後卻向著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再等等”。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都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範達爾的頭腦稍微靈活一些,想了想就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神色,看著托爾說:“你不會是想要——”
托爾朝著他點了點頭,簡潔地答道:“正是這樣。”
希芙好像也稍微猜到了一點兒什麼,露出複雜的神色。而沃斯塔格滿頭的問號簡直都要實質化了。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誰來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還不開始討論?”
托爾瞥了他一眼。範達爾露出點慘不忍睹的表情。希芙板著臉。
“我猜我們大概是在等候……洛基。”正直的女武神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更複雜了。
沃斯塔格:“……什麼?我們等那個小惡棍來做什麼?給我們搗亂嗎?!”
托爾沉聲怒喝了一聲:“沃斯塔格,請注意你的措辭!”
沃斯塔格不服氣地爭辯了一句。
“誰知道他那個漂亮的小腦袋裡頭轉的都是些什麼主意……他以前壞我們事的時候還少嗎?要我說,你們就不應該因為他跑去趕在托爾之前和黑暗精靈打了一架,就認定他出現得好,立了功,保護了弗麗嘉的安全……”
“可這就是事實!”托爾的聲音微微放大了一些。他嚴肅地盯著這位身材龐大、忠心耿耿卻稍嫌頭腦不太夠用的大胡子勇士。
“我們的確是去晚了……沒有洛基的話,那些罪惡的黑暗生物究竟會對弗麗嘉下怎樣的毒手,我們誰也不敢想像。”他客觀地說道,“那個詛咒戰士……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即使是我要戰勝他,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洛基的確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在了重要的地方,做了正確的事情……更何況,我們的確還需要他的建議和幫助。今天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沃斯塔格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彆想得那麼好——你要是能支配得了你那個弟弟的話……”
“嗯哼,那就……怎麼樣?”忽然,一個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桌旁的四人同時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房門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打開了,打扮得格外整潔的阿斯嘉德小王子就站在那裡。剛剛那句含笑的挑釁反問就是他發出來的,就好像他完全不介意在房門大敞的情況下將他們這次秘密會議暴露給室外有可能經過的侍衛們似的。
而在他身後,還站著個年輕姑娘。和剛剛希芙還需要披著鬥篷、戴上兜帽作偽裝才能潛入這個房間不同,那個年輕姑娘穿著平常的服飾,也沒有遮住臉孔,就好像她壓根就不需要煞費苦心地進行一番遮掩,就能夠大搖大擺地在這座宮殿裡來去自如且不被發現似的。
托爾率先歎了一口氣。
“洛基,夠了。”他按了按眉心,就活像他對於這個總是在找麻煩的弟弟感到有點傷腦筋似的。
“把你的幻術收起來吧。”
他的弟弟聽了這句話之後,卻突然露齒一笑。
他並沒有做什麼動作,反而微微一偏頭,向著自己身後那個安靜的姑娘說道:“彆聽他的——彆把你的幻境收起來啊。”
希芙:“……”
範達爾:“……”
沃斯塔格:“洛基!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
托爾及時喝止。“沃斯塔格!在這種時候不要爭吵!拿出良好的態度來進行討論!這件事很重要,事關阿斯嘉德的安全——”
洛基臉上的那個譏諷似的笑容變大了一些。
“哦,我們現在在討論的居然是阿斯嘉德的安全。”他施施然走到桌邊,在托爾身旁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我還以為你這麼急切地在奧丁的眼皮子底下搞鬼,是因為你那個女朋友的健康出了小小的問題——”他用一種吟誦詩歌一般的調子說道。
托爾不得不轉過頭去吼了他一句:“洛基!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