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約頓海姆是敵國,洛基想要擊敗約頓海姆,有什麼大錯嗎?這正如現在約露汀也想要看到黑暗精靈從這世間消失一樣,血緣關係隻是這個世間所有脆弱關係其中的一環;沒有認同感、歸屬感的話,隻有那兩滴血脈的連係,又有什麼用呢?
在他們眼中,無論是約頓海姆,還是瓦特阿爾海姆,都是敵手,是非正義的一方,應當消滅。繼續留著他們的話,總有一天他們還會卷土重來,危害世間——歸根結底,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啊。
這一次,約露汀想要從一開始就防止來自於其他人的敵意不由分說地傾瀉在洛基的頭上。他是阿斯嘉德名正言順的小王子,在他的父親倒下不起、他的哥哥無法回來的時候,他就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其他人可以不喜歡他的性格、不喜歡他的名聲、不喜歡他行事的畫風,但他們不能懷疑他成為攝政的正確性前提——在法理上,他就應該成為阿斯嘉德的攝政。奧丁並沒有剝奪他阿斯嘉德小王子的身份。
所以,這一次當範達爾、希芙、沃斯塔格聞訊——三勇士之中的霍根還在華納海姆穩定局勢——匆匆趕到金宮的正殿的時候,所目睹的場景和上一次略有不同。
殿內依然是昏黃的燈火,王座上也依然是一身正式的甲胄裝扮、微微歪坐在王座上,左手中拄著永恒之槍的阿斯嘉德新任攝政——洛基·奧丁森,階下也依然一左一右分列著兩名侍衛;不過這一次,在王座的右側,站著一位年輕姑娘——這個位置,在從前,是神後弗麗嘉經常站立的位置。
他們都愣了一下,然後匆匆走到階下站好,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由範達爾率先開口了。
“我們聽說了奧丁再度陷入奧丁之眠的消息——”
王座上的新任攝政莊重地點了點頭。
“是的。”他承認道,“母親很擔心他再也醒不過來——”
希芙急急地衝口而出:“不知我們能否求見弗麗嘉一麵?”
阿斯嘉德的新任攝政帶著一絲擔憂和難過似的答道:“她拒絕離開眾神之父的床邊。”
頓了一下,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假如你們有什麼急事的話,可以報告給我。我現在是阿斯嘉德之王。”
那三個人麵麵相覷,沃斯塔格脫口而出:“托爾去了哪裡?他要做什麼事?什麼重要任務能讓他在這種時候還滯留在外無法歸來?這一切是不是你的陰謀!?”
阿斯嘉德的新任攝政沒有說話,但他身旁的那位年輕姑娘忽然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明亮,一點都不像是和惡作劇之神正在合謀著什麼大壞事似的。
“假如你們的記憶還沒有消失的話,就應當記得不久前我剛剛被眾神之父派往黑暗世界,尋找托爾和簡·福斯特的下落。”
“我在那裡的發現,我現在就可以告知你們。”
她頓了一下,加重了一點語氣。
“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們明白一點——那就是洛基坐在這裡的正統性是毋庸置疑的。是弗麗嘉任命他成為阿斯嘉德之王的——而既然當初奧丁也並沒有剝奪他作為阿斯嘉德小王子的頭銜,那麼他現在在奧丁和托爾都缺席的情況下繼位是天經地義之事。”
她壓低了一點眉眼,聲音也變冷了。
“是誰賦予了你們這樣的特權,讓你們可以肆意懷疑與挑戰神王奧丁和神後弗麗嘉的決定?隻是因為彼此意見不合、關係緊張,你們就可以挑戰新任國王的威信,無禮地隨意將子虛烏有的罪名按在他頭上?!”
範達爾:“……”
希芙:“……”
沃斯塔格看上去好像仍有不服,但範達爾和希芙已經慢慢屈起右膝,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抵在胸口——這是覲見國王時的禮節。
沃斯塔格也隻好跟著跪下去,不甚情願地潦草低了低頭。
王座上的新任攝政並沒有客氣地叫他們站起來。站在王座右側的年輕姑娘仿佛也突然忘記了這件事,她徑直說了下去。
“當我到達瓦特阿爾海姆的時候,瑪勒基斯已經逃離了那裡。托爾和洛基正在與他們之中最可怕的那個詛咒戰士搏鬥……我看到托爾完全不是那個詛咒戰士的對手,被按在塵土裡一直痛揍了好多次……”
雖然她口中說著隻是簡報,但現在她描述得未免也太詳細了一點。沃斯塔格聽得臉上的大胡子都一陣抽搐,範達爾和希芙也麵露尷尬之色。
那個年輕姑娘就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們五顏六色的表情一樣。
“最後,是洛基解決了自己麵對的那幾個對手之後,從背後趕上來,幫了大忙……也因此負了不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