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約露汀總覺得,弗麗嘉越過托爾厚實的肩頭,仿佛也在注視著她,對她說話。
“……記住,去做你的心指引你去做的事情。”她說。
……
然後,他們離開了奧丁的寢殿,回到了最初約露汀發現托爾的那條走廊上。
洛基已經和那隻兔子——不,火箭浣熊——相看兩厭地站在那裡了。一看到約露汀和托爾出現,那隻火箭浣熊就大叫起來。
“哦天哪,你們總算來了。”它一臉烏煙瘴氣地徑直衝著托爾抱怨道,“這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弟弟?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複仇者’要把他稱作‘大反派’了——他擁有五分鐘內給自己樹立一百個敵人的傑出才能,真的。”
約露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聲成功地吸引了火箭浣熊的注意力。它朝著約露汀瞥過來一眼,又對托爾說道:“我看著在這個時候,這姑娘頭腦還挺清醒的啊?還有心情笑他,好像沒有被你弟弟弄得神魂顛倒嘛?”
約露汀:“……”
洛基:“……”
托爾十分尷尬,看了看他弟弟,又看了看約露汀,發覺他們兩人臉上的笑容都很僵硬;於是他轉向那隻嘴快的兔子,低聲喝止它道:“彆胡說!這個約露汀就是你認識的那一個!跟我們一起在上次戰役中並肩作戰的!”
火箭浣熊露出一臉被雷劈了三遍的表情。
“什麼?!她居然沒死?!還跑到這裡來了?!”它繞著約露汀轉了一圈,還摸了摸下巴,就活像觀察著什麼不得了的奇跡標本一樣。
約露汀咳嗽了一聲,假笑著朝它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兔子先生。”她故意用托爾的那種說法挑釁似的稱呼了一下火箭浣熊先生。
火箭浣熊果然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哦天哪,你果然還是為托爾他弟弟神魂顛倒了。你從他身上學來的糟糕態度簡直和他一模一樣。”它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洛基露出雪白的八顆牙齒,衝著那隻愛嘮叨的兔子綻開一個鯊魚般的笑容。
約露汀:“……”
托爾也很尷尬。他趕緊換了個話題。
“咳,取到‘以太’的過程順利嗎?”
火箭浣熊還沒說話,洛基就開口了。
“哦,順利,不能更順利了。”他的聲線圓滑,帶著一絲虛偽的笑意。
“當它被擋在武器庫門外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幸好我及時趕到了。接下來就是打開門讓它大搖大擺地進去把‘以太’拿出來這個流程——我覺得就算是來隻老鼠也能輕鬆完成這一過程。你們不為此感謝我嗎?”
他說著,刻意把薄唇繃成一條線露出虛偽得不得了的假笑,唰唰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就連睫毛也因為那幾下眨眼而變長了一些似的,就活像是中庭的歐洲中世紀那些虛偽造作的貴婦人一樣。
約露汀咳嗽了一聲,咽下了幾乎衝出咽喉的笑聲。
但是托爾卻十分感激似的,他就仿佛沒有聽出他弟弟話語裡刻薄的嘲諷一樣,鄭重其事地說道:“謝謝你,洛基。謝謝你協助我們。”
洛基:“……”
阿斯嘉德那條著名的銀舌頭好像忽然被他老哥噎了一下。洛基閉了閉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睜開雙眼,不耐煩地說道:“……不是還要去和滅霸決一死戰嗎?祝你們好運。”
托爾咧嘴一笑,好像一點都沒有被他弟弟惡劣的語氣所影響一樣。他好像已經從弟弟惡劣的口吻背後提煉出了什麼感人的兄弟情似的,滿臉泛起紅光,還記得及時在火箭浣熊按下手腕上的什麼按鈕之前叫停了它的動作。
“等等!”
然後他伸直左臂,左手張開——
洛基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低下頭去用右手捂住臉,說了一句“哦天哪,又來了”。
約露汀:“……等等,你把錘子拿走了,讓這裡的托爾怎麼辦?”
嗡的一聲,那隻喵喵錘已經從一扇打開的窗戶裡直飛進來,被那個發福版的托爾握在手中。而與此同時,火箭浣熊已經按下了手腕上的那個按鈕。
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過後,托爾和火箭浣熊就仿佛穿上了類似鋼鐵俠的那種包裹全身的戰甲一樣,就連臉都被頭盔完全遮住;托爾隻來得及朝著她喊了一句“戰鬥勝利後我會把它還回來!”,就嗖地一聲,和火箭浣熊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