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複仇者大廈的正門口，與聞訊一臉無奈地出門的托尼·斯塔克先生麵麵相覷，氣氛險惡。

站在他身後的，除了那幾位原本就支持他的“複仇者”之外，就是阿斯嘉德三人組。

洛基懶洋洋地站在人群後麵，十分難得地並沒有站在眾所矚目的最前方吸引火力。

他哥一臉擔心地站在他旁邊，滿臉都是“我很想上去打個圓場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表情。

約露汀站在他另外一邊，感受到了氣氛的緊繃，直想按著疼痛的額角扭頭就走。

可惜不解決了這件事，他們對付滅霸的大計就沒法推進。於是她隻好忍耐著場麵快要凍結的冰冷感，把自己站成一隻木偶，木然地聽著托尼·斯塔克與史蒂夫·羅傑斯你來我往地對飆台詞。

“托尼，我們今天是來商討正事的。我們要避免爭吵。”史蒂夫·羅傑斯先生嚴肅地說道。

“哦是的，我們要避免讓事情變得更糟。”托尼·斯塔克先生一本正經地應道。

“不會更糟的。”史蒂夫·羅傑斯說。

“不得不說，我有時還真的挺懷念你的樂觀。”托尼·斯塔克說。

其他人：“……”

氣氛好像更僵硬了。

洛基雙手環在胸前，冷冷地注視著這兩個曾經攜手在紐約和斯圖加特一臉正氣地要迎頭痛擊他的正義大英雄，現在活像是兩個躁動的、性格不合、互相看不順眼的青少年一樣拌嘴。

他忽然感到了一陣厭倦。

於是他揚聲說道：“你們就這點本事？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打上一架？拿你那身還有個名字的鐵殼子，給他當胸來上一束激光？……你呢，你給他當頭來一盾牌？”

他非常友善地分彆給了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一點對毆的建議——都是當年在斯圖加特歌劇院門外的廣場上，那兩個家夥使用過的老招數。

可是，那兩個人卻都沉默了片刻。

然後，托尼·斯塔克簡短地說道：“現在沒有‘賈維斯’了。”

史蒂夫·羅傑斯也簡短地說道：“現在沒有盾牌了。”

大家：“……”

約露汀：？？

洛基也微微一怔，但他的應變足夠快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得意又嘲諷的笑容來。

“哦，多麼完美！”他假惺惺地讚歎道。

“現在你們都失去了趁手的武器……又可以打成平手了。”

“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乾一架？”

在一群麵色凝重的人們中間，他看上去是最愉快的一個。他目光閃亮，唇角笑容明顯，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快啊快啊打起來打起來！”的愉悅感。

托爾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約露汀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最後，還是托尼·斯塔克先生主動打破了僵局。

“我隻想要和平。”他無視了洛基笑眯眯的友善建議（？），向著史蒂夫·羅傑斯說道。

“原來怨恨會腐蝕心靈，我討厭它。”

史蒂夫·羅傑斯先生深深地望著他，答道：“我也是。”

斯塔克先生聳了聳肩。

“我們有機會拿到寶石，但我想告訴你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史蒂夫·羅傑斯沒有說話。

斯塔克說：“拿回我們失去的，留住我們找到的，不惜一切代價。”

史蒂夫·羅傑斯的眉心微微一跳，但是他依然默不作聲。

斯塔克的聲調忽然從嚴肅轉為了大家所熟悉的那種帶著一絲調侃的輕鬆。

“或許，不用玩命去試，也能做到這一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史蒂夫·羅傑斯忽而抬起視線，詢問地直視著他。

托尼·斯塔克漫不經心地一側身，向著他身後的某個方向一抬手。

“請容我向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女士，寶石的持有者，慷慨的提供者，阿斯嘉德的幻境女神……因為對那邊的那位洛基·奧丁森先生過於死心塌地，因此媒體給她起了個綽號——又名‘紐約街頭的邦妮’。”

約露汀：“……”

她猝不及防，差點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