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信雅醬~!”
柳泉沿著聲音的來處往球場裡看去,結果看到有一個拿著球拍、因為隔了一段距離所以看不清楚麵容的少女突然衝著她揮了揮手。
柳泉一愣。
……這是什麼神展開的節奏?!
接下來那個少女居然拿著球拍,就那麼徑直跑到場邊來了,還特意繞了一點路鑽出鐵絲網上開的一扇小門,跑到柳泉的麵前,一臉興奮之色。
“真的是你啊!信雅醬~一開始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呢!……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柳泉拿不準這個姑娘到底是誰,但以她做過的功課來看,信雅妹子以前在女生裡可沒這麼好的人緣——不,應該說,信雅妹子以前在人生的巔峰時期,就衝她那一副從跡部大爺那裡copy了七成、而且不討人喜歡程度加倍的酷炫狂霸拽的樣子,還能有女生喜歡她才是見了鬼呢。
那麼這個姑娘這麼一臉他鄉遇故知的喜氣洋洋模樣跑過來主動招呼她,莫非隻是想來跟她敘舊的?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麼好的事不會發生吧。
……而且,哪裡就那麼剛巧,在她經過場外的時候,這姑娘“無意中”擊出的網球打中了鐵絲網再彈飛到場外,正好落在她的麵前,把她攔住?
柳泉臉上空白的表情隻停滯了兩秒,就迅速掛起一副應酬似的淡淡笑容,靜等著那姑娘跑到自己麵前。
“隻是偶爾經過。”她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答道,視線從那個姑娘手中拿著的球拍上一滑而過,再投向那個姑娘的時候,果然看到她似乎挺了挺胸,笑容裡也帶上了一絲得色。
“你正在自己訓練嗎?……倒是我打擾了你啊。”
這句話聽似平淡,但細細一想又有幾分不陰不陽的意味在其中,還帶著一絲酸意,正符合信雅妹子現在的偏執狂深井冰設定。
那個少女微微一怔,馬上就恢複了那副熟稔且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像是直率且熱情到不得了似的,充分襯托出柳泉的皮笑肉不笑是多麼虛偽。
“啊啊。說起來,U-20一軍的集訓時間也臨近了啊……我今年是首次入選一軍,所以心情難免有點緊張呢!才跑出來在這裡一個人偷偷加練,誰知道竟然被你發現了呢!”她吐了吐舌頭,就好像對自己這種行為被熟人發現因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因此可愛而含蓄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窘迫之情似的。
但是柳泉才不會這麼想呢。
開玩笑,既然大家這麼熟的話,這妹子能不知道信雅醬當初那個“天才墜落”的大悲劇?!現在還在因為網球而幾乎被毀掉整個人生的信雅妹子麵前刻意展示自己進入國家隊,並被作為特設的U-20年齡組——網協最近選定的成績突破口、滿足國際大賽青少年組年齡要求的組彆——一軍成員的驕傲和緊張感?!她難道不知道這種炫耀會給外間傳說“曾經精神一度崩潰”的偏執狂蛇精病信雅大小姐精神上帶來多大的刺激?
柳泉勾了勾唇角,臉上的笑意像是勉強擠出來的一樣。
“你是應該多加練一下,免得集訓還沒兩天就被踢出一軍。”她毫不客氣地照著信雅妹子偏執狂的設定回了一句。
“不過降格倒也沒什麼可恥的……和那個比起來,失敗的滋味更難受吧?”
少女愣住了。
“信……信雅醬……!”她委屈地咬住下唇,明亮的大眼睛裡瞬間就浮起了一層水光。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就、就算當年的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可是我們畢竟也算冰帝女網部的隊友……現在我得以入選U-20一軍,難、難道不是也算為冰帝爭得了榮耀嗎?”
冰帝女網部的隊友!
柳泉一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