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道:“我不過說我心疼我兒子,他兒女都是半道撿回來的。”
韓宇一臉黑線:“你是欠揍了吧?”有這麼找揍的人嗎?
韋帥望氣道:“誰讓他一直說我。”媽的,老子就一片慈母心了,有啥不對。
韓宇半晌試探著問:“師爺沒提冷如切的事?”
韋帥望道:“提了,說韓琦又打他了。”
韓宇看看韋帥望:“沒說原因?”
韋帥望道:“說了,可能是勾搭冷冉才挨的打。你一直盯著我的臉是啥意思?你他媽還學會看老子臉色說話了?那老子不開口,你仔細看看我是啥意思?”
韓宇氣餒:“大爺,您是啥意思,您明示吧。”
韋帥望道:“我的意思我都說過了,我師爺也不反對了,有本事,讓冷如切可勁地使,這屆不行還可以折騰下屆,他媽,下屆沒老子什麼事了,他要是還不行,就誰行誰上。”
韓宇放心了:“那讓冷如切直接跟你彙報成果吧。”
韋帥望道:“老子沒空聽,你直接說。”想了想:“讓他來說。”給小孩子一個表忠心的機會,也好溝通。
轉頭問:“山下沒消息?”我兒子跟老婆打起來會放煙花的吧?
韓宇愣一下才問:“掌門急衝衝回京,又急衝衝回來,是出什麼事了?”
韋帥望轉圈:“私事。”
韓宇氣結:“那是皇帝皇儲出事了啊!”我擦,狗屁私事!這是國家大事啊!
韋帥望終於想起來了,冤有頭債有主:“嗯,紫蒙範家有兩個人,當時不在現場,現在找我報仇來了,其中一個女的,跟我兒子談婚論嫁了,我老婆堅決要殺掉,我估計這會兒,他們母子已經鬨翻天了。”
韓宇呆住,然後就跪了。
帥望點點頭:“嗯,你哥再惹事,我就把這個仇報了。”
韓宇一看韋帥望那臉黑得,也不敢開口,韋帥望就“哼”一聲,抬腳走了。
韓琦和徒弟來問候掌門時,發現自己弟弟還跪著呢,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怎麼了?掌門果然生氣了吧?如切!”撞一鼻子灰吧?回頭就又想揍冷如切一頓。
韓宇忙攔住問:“不是那事兒,掌門呢?”
韓琦道:“正找他呢?山下送來急信,要他速去京城,黃色煙火加紅色煙火,十萬火急。”
韓宇慢慢爬起來了:“那他肯定已經跑了。”我就不用跪這裝可憐了,這一天兩天回不來,我該累死了。
韓琦問:“到底怎麼樣了?”
韓宇道:“讓如切去說吧,小韋沒意見,師爺好象也默許了。”
韓琦氣道:“那你這是演的哪出啊?”
韓宇低聲:“範家的事。”
韓琦忘得這個乾淨:“範家?咱不認識什麼範家啊。”
韓宇看如切一眼:“這是私事。”
冷如切即時告退了。
韓宇輕聲:“當初被咱們滅門的範家,報仇報到掌門頭上去了,美人計使到小教主身上,皇上知道肯定是要砍美人頭的,你是知道小教主的,那也不是好惹的貨,這會兒,皇上皇儲打起來了。”
韓琦瞪著眼,一肚子草泥馬不停地翻滾,然後得出結論:“滅門這事,要乾就得乾個徹底的……”
韓宇哭笑不得:“前一句是要麼不乾,大哥,你就不該開那個頭!”
韓琦肚子裡“哼”一聲,尼瑪,那是我畢生最大收獲,無論如何都值得。
韓宇道:“哥你找地方避避吧,他這股火,不定發什麼地方,怎麼發呢。”
韓琦頓時覺得臉皮痛起來:“我,我,我堂裡正在印新書,我得回去看看。”
然後又覺得,這樣好象不仗義:“那,那你呢?”
韓宇無奈地:“總得讓他有個發火的地方吧?”
韓琦愣一會兒:“那,我,我……”我不好把你一個留這兒頂缸吧?
韓宇道:“他總不會剝我的皮的。你就走吧。”
韓琦很想仗義,很想仗義一下的……無奈腿肚子轉筋,一提起剝皮來,那股子讓腦子全是電閃雷鳴般的劇痛又回來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麵對韋帥望的暴怒。默默轉身:“你小心點,還有,讓如切也小心點,掌門沒吩咐的事,彆做。既然,是掌門關照,更不好做出格了,讓掌門心裡不舒服。如切……總是我弟子,你,也當自家子弟管教著。”還是做了逃兵。
冷如切在門外也聽著呢,聽到“當自家子弟管教”他就低頭了。
再怎麼著,被動不動抽兩巴掌也難免生怨忿。雖然韓琦這話,直譯過來就是“我不在,我弟子該揍你就揍啊”,到底師父說的是自家子弟,以前的怨憤防備,就有點慚愧了。
先頭兩兄弟小聲說範家的事,他自然不敢聽,後來的對話就是正常聲量了。隱約覺得,我師父好象乾啥得罪掌門的事了……好象還是很久以前的,到現在還怕著掌門呢,這掌門到底對他做啥了?把他嚇成這樣?
轉念一想,嗯,光是傳說中韋掌門當眾表演黑虎掏心的事,就夠嚇人了。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好和氣,連我師叔沒事也罵他兩句的樣子,但是,我師父說的小心點還真沒錯。魔教教主不可能真是軟麵團啊。雖然好多我覺得他不可能同意的事他都主動吩咐我去做了,但是這神經病,說到底跟正常人思維不一樣,我師父那麼謹慎的人當年也得罪過他,我還是小心點,凡事多問問,免得不小心踩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