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牽師父衣角了,韋帥望就找冬晨夫婦聊正經事兒去了。
韋帥望縮著脖子,一臉怕挨揍的表情:“我看雪琅的功夫今年就能得白劍。”
冷蘭很歡快地:“我覺得也是。”
帥望陪笑:“那你打算讓他今年去試試不?”
冬晨道:“你彆慫恿她,雖然雪琅功夫不錯,畢竟還是太年幼。你也這樣說,小孩子更要驕傲自滿了。”
冷蘭很簡潔:“我兒子有值得驕傲的地方。能不能專心,也跟驕不驕傲沒關係,有人就是能專心,有的人就是不能。”
冬晨默默地看著冷蘭,我聽著象是罵我呢。
韋帥望陪笑:“兩位說得都有道理哈。那你們倒底是咋個決定啊?”
冷蘭看冬晨。
冬晨半晌道:“如果,雪琅一早得了白劍,慕容家會怎麼說?會讓你為難吧?”
韋帥望道:“嗯,這個……我覺得,我是跑不了,肯定會為難的了,你們肯定也不願意我遵守慕容家的約定不是?”
冬晨輕聲:“那麼,是不是,雪琅功夫再高點……”臉紅了。
韋帥望樂:“哎,你這是要耍橫啊,你這主意咋跟我師爺差不多呢?”
冬晨急了:“我是覺得,這個……”
帥望道:“其實雪琅的功夫跟我學的還是有點差彆,雖然差彆不太大,總之足以證明不是我教的。所以,我就耍賴吧。我樂意跟冷家人探討下功夫,你慕容願意跟誰探討,我也不攔啊。反正,怎麼都是耍賴了。你們早點把這事定了,也免得慕容家聽到啥風聲,到時不讓雪琅參加了。”
冷蘭道:“那我們今年就去。”
冬晨沉默一會兒:“帥望,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嗎?”
韋帥望道:“是啊,隻不過……”
冬晨看著他。
韋帥望抓了半天腦袋,尷尬地:“隻不過,我這是全方位考慮的結果,這事明顯輪不到我插嘴啊,我跑這兒來問,這不是明顯還有其它考慮嘛。”
冷蘭瞪眼:“啥考慮?”
帥望道:“這個,你弟弟跟你兒子年紀差不多啊。”
冷蘭道:“他也要今年比?”
韋帥望噴笑:“我們那個,不是,你爹生的是正常兒童。哎,你怎麼還沒聽懂啊!你弟弟下一屆參賽啊,要遇到你兒子那不鐵定得不了白劍了嘛?我一想,咱能得兩,為啥要得一個呢?”
冷蘭想一想:“那倒也是。”
冬晨不悅:“這是你師爺的主意吧?”
帥望笑:“咱就事論事啊。誰的主意不要緊,就是這麼個情況啊。我這不是跟你說實話,我是從多方麵考慮的,所以,我覺得這樣好。這事兒,還是你們做主。”
冷蘭道:“我們反正無所謂,怎麼都是第一名。”
冬晨道:“自家兄弟,既然開口,總當相讓的。我隻是擔心,雪琅聽音辨位還是有點不足,多練些日子更安全些。”
冷蘭沉默一會兒:“那個,恐怕總會有點不足的。”
大東西能辨出來,地上有小石子就不行了,一劍劃過可以,空中橫根線就不成。不過倒也不是沒特長,人家眼睛看到地麵的東西,雪琅直接地形圖,挖陷阱之類的,對雪琅就沒用。真來個野外生存,雪琅不比任何人差,可惜比武場上不能挖陷阱。
韋帥望笑道:“放心,這畢竟是比武,環境很安全。”
韓青納蘭聽說了,倒也沒意見,納蘭笑道:“你師爺過得還象以前一樣舒心啊。”
帥望笑:“就是,師爺這還不知足,總覺得我不如我師父。”
納蘭道:“你師父在時,他恨得牙癢癢,輪到你,不過沒事念叨兩聲,可見是真滿意了。”
帥望笑:“我是看我師父麵子。”
納蘭笑道:“你師父臉真大。”
韋帥望大樂:“師父,師娘罵你。”
韓青微笑,臉上悲喜交集的表情,讓韋帥望有點辛酸:“師父,這是你希望的吧?”
韓青點點頭,拍拍帥望後背:“你是好孩子。”不管是為了誰,對你師爺既往不咎,真是大氣量。
納蘭笑道:“你師父也真是運氣,遇到的都是不念舊惡,不忘舊好的厚道人。”
韓青道:“他自有過人之處。”
納蘭道:“他有識人之明,總是挑對人伸手拉一把,你們倆個是無差彆亂伸手。”
韋帥望哈哈樂:“不是,我是亂插手。”側頭靠韓青身上:“你後悔亂伸手不?”
韓青摸摸他的頭:“你是我的孩子。”
韓笑癟癟嘴,韓青溫和地笑:“韓笑也是。”
納蘭忍不住笑出來,韓笑望天,我去,不要關注我,無視我就好,請保持二十年無視我不動搖。韋帥望做個怪相,韓笑忍不住再癟癟嘴,嘖,鳩占鵲巢得意了啊?我是不是該謝你不殺之恩啊?你是多仁義的一隻杜鵑啊。
帥望道:“喂,你爹是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我。你乾嘛一臉我搶了你東西的樣子啊。我就是這東西放著也是放著嘛,我靠一下也不會少點啥。”
韓青默默地給了他一巴掌。
韋帥望回頭:“嘿嘿。”
韓笑無奈地:“你就靠著吧,我這個年紀了,看到這種情景,隻覺得你難得赤子之心,總也長不大,不會再有其它感覺了。彆多心,我不搶你的糖吃,你吃我也不饞。”
韋帥望指著韓笑,回頭,一臉困惑地:“這貨是誰啊?你兒子是不是未老先衰了?”
韓青道:“你快給我老實坐直了吧?淨給師父丟臉。”
韋帥望笑:“丟都丟了,我再坐直了,就更吃虧了,非長出二皮臉來不可。哎,師父我可想你了,你搬我那兒住兩天唄?我老婆不在,兩個孩子成天打,好想揍人,結果他們齊了心地揍我。”
韓青笑道:“行了行了,師父被嚇死了,不去。”
韋帥望沮喪地:“可熱鬨呢,我兒子老可愛了,你師父的兒子特剌頭,不過修理起來也很好玩。去嘛去嘛。”
納蘭道:“你師父不上冷家山。”
韋帥望道:“那就在冷家山下住啊,青白山莊還在呢。”
韓青道:“老實點,彆鬨騰。”
韋帥望把韓青當靠墊:“那我不走了……”
韓青笑道:“你快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有半頭豬沉了。”
韋帥望隻得默默坐好,可憐兮兮地看著韓青:“我把比賽的事扔給師爺,然後我來陪你好不好?”
韓青道:“你師爺老了,剝不動你的皮了是不是?”
韋帥望沮喪地:“還沒老到那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