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跑了(1 / 2)

是的。

秦氿並沒有出門。

小說裡提過,秦家把原主托付給趙阿滿夫婦的時候還給過一筆銀錢,她假裝說要去衙門告官,就是為了把他們給引開。

秦氿飛快地穿過小院子,徑直朝李金柱夫婦住的正房走去。

這是一個一進的宅子,在原主剛剛記事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就搬到了這裡。

李家兩口子用秦家給的銀子在縣城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算不錯,比起旁人來說,這一家子過得相當寬裕。

不過,原主在這個家裡卻是小可憐,不但洗衣做飯,灑掃雜活,樣樣都得乾,趙阿滿一個不順心就是拳打腳踢、百般辱罵。這一次,就因為她死都不肯嫁給一個傻子,被打得不成人樣。

趙阿滿方才說原主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其實她自己才是!!

剛剛秦氿聽得分明,秦家當初可是給了足足兩千兩銀子,足夠一家人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了,可就這樣,趙阿滿夫婦還是不知足,把自己的女兒與原主調換了。

秦氿一點也不客氣,翻箱倒櫃地把正房翻了個遍,最後用斧子砸開了牆角上鎖的樟木箱,從裡麵翻出八百兩銀票和幾塊碎銀子。

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秦氿把銀票小心地揣進了懷裡,笑得兩眼眯眯。

有了這些銀子傍身,她就安心多了。

秦氿沒再久留,趁著那兩口子還沒有回來,趕緊出了門。

她是威脅了李家兩口子要去報官,其實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女主秦昕在原文裡一路開掛,所向披靡,身邊又有各路大佬給她當護花使者,所有和她作對的人都沒好下場。

穿越已經很倒黴了,秦氿不想像原主那樣被利箭穿心而死。那也太慘了。

所以,她打算離女主遠遠的,開個小鋪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秦氿琢磨著等那兩口子在縣衙門口沒有看到自己,最多等上一會兒,也就該回來了,她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縣衙位於江餘縣西,秦氿就乾脆憑著記憶往縣東去了。

她打算先去距此二十裡的姚慶縣,記憶中,原主時常去那裡替趙阿滿夫婦采買酒樓的水酒,來回四十裡,都是靠她拖著一輛板車徒步行走,回來得稍微慢些還會挨打。

秦氿靠著一雙腳一路緊趕慢趕,在黃昏前抵達了姚慶縣。

這一路上,秦氿的腦子也沒閒著,忙著回顧小說的劇情。

老實說,這本小說雖剛剛看完沒多久,但看得時候,基本沒過腦,看完也就差不多忘了一半。

她隻記得大祁朝內憂外患不斷,邊境連連戰亂,國內災難頻發,到處都是流民匪亂。

在小說裡,這些亂象全都是為了讓女主表現出無所不能而存在的,但是對於現在的秦氿來說,自己一個姑娘家,在這亂世就不太好到處亂走了。

男女主角都在京城,大部分的劇情都圍繞著京城在進行,京城肯定是不能去的。

秦氿思來想去,決定去隴州。

在原劇情裡,隴州是大祁九州中治理的最好的一州,後來,還是憑借女主的智慧和魅力,讓隴州布政使投向了二皇子。

打定主意後,秦氿很快打聽到了鏢局的位置。

這是一家在官府登記造冊過的鏢局,鏢頭說,最近在去瀧州的一路上有數波流匪出沒,若要雇鏢,這鏢費也得是平時的數倍。

最後秦氿花了一百兩銀子。

付好了定金,秦氿又問起哪裡可以辦路引。

大祁朝對戶籍管理嚴格,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裡之外,需有路引。

秦氿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沒有路引,那樣的話,肯定進不了隴州。

正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鏢局屬三教九流,自然是有這些門路的。

留著絡腮胡子的鏢頭一臉微妙,沒有多問,隻做了個手勢。

又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和對方約好明天來這裡拿路引,三天後出發,然後,秦氿就告辭了。

這三天,她也不打算閒著,先去成衣鋪子給自己買了兩身方便活動的衣裳,又飽餐了一頓後,秦氿找了家客棧住下,還特意要了間上房。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直到這會兒才算安頓下來,她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洗漱的時候,她又仔細看了一下這幅小身板,每一寸皮膚上都有傷,新舊都有,幾乎就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上瘦得沒二兩肉,也就一層皮包著骨頭,她應該已經有十四歲了,卻瘦小的仿佛十二三歲的孩子。

記憶裡,原主幾乎每天都會挨打,家裡所有的活都是她在做,但每天她隻能吃到一碗稀粥和半個饅頭。

從小到大,這是受儘了虐待啊!

秦氿歎了口氣,原文裡,花了大篇幅描寫女主秦昕在前世有多麼的委屈、無辜,但原主呢,堂堂的侯門千金,流落在外,還被人虐待長大,她又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