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質地柔潤,入口香甜細膩,給孩童、老人吃都再合適不過。
菜農千恩萬謝,千萬請喬琬自留下了一些,才肯拿走。
喬琬笑著謝過,還道:“老丈若日後再有什麼野果野菜,可一並送來。”
剩下的栗子糕,留到阿餘回來和她一起吃。
阿餘果然有些學武的天賦在身上。
原先怎麼投喂她都不長胖,現隻練了不過短短半月拳,竹節一樣的手臂上就已經隱隱看得出肌肉線條了。
摸上去鼓鼓的,手感超好。
喬琬大喜,她記得增肌時要多攝入蛋白質,於是每天早晨都給阿餘煮雞蛋吃,午晚的時候又多烹雞肉牛肉之流。
還從養牛人那兒定了牛乳,由養牛人每日晨間送來新鮮的牛乳。
她定了每日五斤,除了給阿餘喝,剩下的儘數用來做飲子。
牛乳與茶葉一起煮,就成了奶茶,而奶茶又能變出無限花樣來。
或許國子監內都是一群青少年,都是正嗜甜的年紀,或許奶茶打破了他們對於牛乳的刻板印象,總之這奶茶受歡迎程度甚至到了監生走過就算不吃鍋子也要買一筒的地步。
五斤哪裡夠賣?喬琬沒過幾天就跑了好幾個坊,找了不同的養牛人,湊出了十斤的訂購量。
再多,也沒有了,她也做不過來。
畢竟除了煮奶茶,還要蒸芋頭、搓芋圓、熬仙草凍...
阿年就是這樣加入一鍋燉不下的。
阿年是喬琬新買的丫鬟,和阿餘同歲,一樣的瘦竹竿子,在牙人拉出來的一群丫鬟中,喬琬選擇了最瘦小膽怯的她。
和心大的阿餘當時很快就與她熟稔起來相比,阿年很是謹小慎微了一段日子,才慢慢敞開了心扉。但文靜的性子擺在那兒,說話時候聲音總是輕輕柔柔的,有時候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原本喬琬買她回來是為了在門口支個攤子賣奶茶,這樣有些不吃鍋子單賣奶茶的監生就不用擠進店裡排隊了。
順便將奶茶相關的所有工作都交給她。
但顯然,阿年不太適合麵對著人群。說話小聲是一回事,到時候人群擁擠有什麼摩擦,她也難能鎮住場子。
於是奶茶的工作就交給了阿餘,阿年轉而到後廚幫忙。
七月初五夜,徐璟處理完一堆事情後,抬頭發現自己又是官員裡最遲一個走的。
監中道路上看不見一個學生,出了大門,路上行人亦稀少,偶爾有幾個醉酒大漢,估計是被媳婦給轟了出來,躺在大樹底下納涼,滿臉通紅,喃喃囈語,伴著滿樹蟬鳴與漫天的星子。
遠遠的,隔著條橫街,一燈如豆,微微往外發著朦光,是一鍋燉不下還沒打烊。
這幾日忙,徐璟每次下值時都是黑燈瞎火的,難得對方今天還沒走,於是吩咐困得點頭的阿昌繼續等著,自己則抬腳走進。
徐璟來時,阿餘和阿年正各自端著碗吃著夜宵,不見喬琬,許是在廚房忙碌。
她們並非沒吃晚食,是阿餘習武消耗大,餓得快,喬琬專煮給她吃的。
阿年看到也饞了,故分了一口。
食案上擺著的都是家常菜,兩個丫鬟也吃得頭埋進碗裡去,吃相一點也不斯文,卻很有食欲。
徐璟看得牽起嘴角,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的胃忽然就餓了。
“咦?”阿餘抬頭,詫異,“徐司業?”
徐司業這麼晚了還沒回去麼?
阿年第一次見他,隻瞥見一角緋袍就把自己給嚇傻了,默默起身喚來喬琬。
“咦?”喬琬也咦了聲,笑道,“這樣晚,不過卻巧。”
“巧什麼?”
“我剛煮了新飲,你便聞香下馬來了。”喬琬衝他眨眨眼,這會子又沒有外人,揶揄道,“可惜不是好酒,不能使徐司業醉蹋落花歸。”
徐璟微笑:“什麼都好。”
喬琬為他端來一盞奶茶,裡頭白澄澄的,什麼也沒加,可是卻飄著濃濃的茉莉花香。
徐璟自是聞到了,微微偏頭看她。
喬琬解釋:“這是用新方子,加了乾茉莉炒茶,再用染了茉莉香的茶葉煮出來的。”
其實直接放茉莉花進奶茶裡煮也可以,不過一是因為她就喜歡瞎琢磨兩種做法出來有什麼不同,而則是曬乾的茉莉花內難免混進一些小蟲,直接煮...嗯。
徐璟在她的期待的目光下下飲了口。
入口先是甜,而後浮起牛乳本身淡淡的甘醇,茉莉清香恰到好處地壓下膩味,使整個口感升華。
慢慢喝完一整盞,徐璟放下茶碗,點評得慎重又認真:“甚好。”
...
喬琬久等來兩個字,深吸了口氣,自我安慰道:“是了,我就不該期待您能說出甲乙丙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