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璽記得她要做點什麼,甚至是咬舌自儘這種事,都得挑慕擷不在的日子。
而這種日子不常有。上一世最後也算靈璽運氣好,遇到慕擷去參加很重要的晚宴。
若非如此,她恐怕現在都還被關在那一間小屋子裡,被迫和厭惡至極的人親密。哪兒也不能去,什麼都不能看。
過著比囚犯還不如的日子。
靈璽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不卑不亢,姿態不隨意,也不過分緊張。
宋漪戴著眼鏡,等待沈飛鵲的時間裡,假意處理公務。
實則借助鏡片的遮擋,悄悄在看靈璽。
要是能把人留下來就好了。
宋漪瞥見靈璽手上的戒指,眼眸逐漸暗淡下去。
她多希望,那枚戒指是她給靈璽戴上的。
五分鐘後,沈飛鵲敲開了大門。
“主子。”她一襲黑衣,黑發黑眼,見到宋漪後,單膝跪了下去,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可她實在太不起眼,就這麼推開大門,光明正大的走進來,靈璽都差點無視了她的存在,還在思考門開了,怎麼沒有看見人。
“今晚我失職了。”作為一個好的護衛,沈飛鵲是非常會看人臉色行事的。
最開始對於宋漪讓她們按兵不動的指令,沈飛鵲還覺得有些奇怪。
直到後來看見宋漪對著這個小alpha撩來撩去,她們這才恍然大悟。
沈飛鵲作為首領,自然也就主動把錯處攬走,不讓宋漪露餡。
並且在兩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沈飛鵲已經把幫助主子脫單這件事列為她們目前的最高任務宗旨了。
“屬下甘願受罰。”
宋漪臉色稍霽。“處罰待會兒再說。你給我描述一遍,今夜發生了什麼。”
沈飛鵲腦子轉了三秒,當即開始跟宋漪回顧剛剛的事。
“您今夜說想去喝酒,我們跟著您一塊兒去,卻在您去衛生間的功夫裡跟丟了。而後您被一群不懷好意的人發現,被他們圍住。危急時刻,是這位小姐出手相助,用智力、武力,保護了您。”
她世家習武,語言表達能力有限,但也在儘可能的誇靈璽了。
這份“事實”,也隻是說給靈璽聽的。
讓靈璽明白,今夜的事真的隻是意外。
宋漪這種身份的人,平日裡肯定有保鏢跟著。
打消靈璽心中的疑問,最大限度解決隱患。
宋漪指節敲著桌麵,還作出似有懷疑的神色。
她手腕上的佛珠叩著桌子,發出雙重奏,聲音極冷,比這秋夜的寒風還凍人。
靈璽斜睨過她的眼神,也不禁膽寒。
這樣一個瞧著就像個殺佛的omega。
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覬覦,不敢生出歪心思啊。
她敢肯定,在她想到奇怪事的瞬間,她就能被宋漪用眼神殺死一萬次。
“報警了?”
靈璽發著呆,忽然被宋漪問道。
她有些繃不住沉穩的狀態了,捏住衣角,咬痛嘴唇。“嗯。”
宋漪瞧著她,眼神倒是不帶凶光。
不過懶散得厲害,似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靈璽以為她疲憊,殊不知她隻是極力在隱藏某種熱切。
某種會把靈璽嚇到,暫時還不能示人的熱切。
宋漪收回眼神,抬過下巴。
沈飛鵲繼續。“是的,多虧靈小姐報警及時,後來警局出動了五個人,將對你們圖謀不軌的混混都帶走。您在回程的路上和靈小姐同一輛車,應該是睡著了。”
宋漪點頭。“下去領罰吧。”
沈飛鵲離開了。
屋內又隻剩下靈璽和宋漪兩個人。
如今靈璽沒有了剛剛的沉穩和淡定,不斷冒著冷汗,掌心也被掐出了白痕。
她疼,這也不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她在等宋漪對她的下一步審判。
這甚至決定了她這一世的禍福走向。
“你救了我。”宋漪跟靈璽勾了下手指。
隻一個簡單的動作,上位者姿態儘顯。
風度、氣場,由內向外散發。
拂到靈璽身上,意外的不壓她低頭,而是叫她覺著舒適,可以信賴。
“有什麼想要的?力所能及範圍,我都可以滿足你。”宋漪也壓著自己的聲音。
拿出平日裡的淡漠與疏懶。
靈璽激動到差點深呼吸,腿一軟往下倒。
她穩住心神,隨即低垂眼睫,讓自己瞧著可憐些。
“什麼都可以嗎?”
“我能辦得到的話。”宋漪也很好奇靈璽究竟想要什麼。
如果太簡單了,那彆怪她強行給靈璽安排。
靈璽這才抬眸,撩她一雙惹人心動的桃花眼,看向宋漪,眼淚汪汪,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樣。
“求你,救救我,帶我離開那裡。”
宋漪看見靈璽手上不斷顫抖著的鑽石光,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