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圖盧茲的事,父親不會輕易給我加冕的,他知道我不會是個聽話的幼主。”威廉說,曆史上,亨利二世拒絕給理查一世加冕就是明證,“我開始長大,但父親還算年輕,兒子總會對抗父親。一旦權力介入到家庭之中,我們都會麵目全非,也許離開是一種幸運,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我曾經真正將你當做我們家庭的一員,我本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幸福。”
“我相信你。”托馬斯·貝克特靜了靜,然後說,“替我和亨利告彆,如果他還記得我。”
“我會的。”
船已經等在碼頭,親眼看到托馬斯·貝克特上船之後,威廉望著漆黑的海麵,真情實感期望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他很清楚當他也像亨利二世一樣掌握權力後他也會將托馬斯·貝克特當做敵人,他的仁慈不會比亨利二世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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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二世近日在牛津樂不思蜀。
在遇到羅莎蒙德的那一天,他便以曼恩伯爵的身份入住戈斯托修道院,慷慨大方地給予修道院資助,並順理成章地和羅莎蒙德接觸,擄獲她的芳心。這一天,他睜開眼,看到羅莎蒙德正在窗邊禱告,她微仰著頭,這個姿勢令她的脖頸顯得更加纖長優美,而陽光的照耀令她美貌更盛。
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美人,一個比年輕時的埃莉諾還要光彩照人的美人,即便沒有國王的身份,他也能輕易擄獲這位美人的心,這令他對他的魅力更加自信。“早安,親愛的。”他來到羅莎蒙德身後,撫摸著她的脖頸,羅莎蒙德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部並躲在一角,“我們還沒有結婚,和丈夫以外的男子發生親密關係是上帝不容許的行為。”
“我說過,等我回家處理完一些事情後,我便會回到這裡和你正式結婚。”亨利二世不以為意道,羅莎蒙德畢竟是一位由修女撫養長大的貴族小姐,不做出婚姻的許諾未必能讓她心甘情願跟隨自己,不過不要緊,他有能力以曼恩伯爵的身份辦一場掩人耳目的婚禮,即便來日東窗事發,做國王的情婦難道不比做伯爵的妻子更高貴?“我的領地在法國,而我所處理的事情會很複雜,也許需要你多等待一些時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什麼事情會令你苦惱?”羅莎蒙德好奇道,在她眼裡,這位路過此地的伯爵英俊、富有且風度翩翩,他有一種天然的、令人信服的魅力,這令她在愛慕之餘對他還生出崇拜之心,她想象不出有什麼事是他都會覺得苦惱的。
亨利二世當然不可能告訴她他是在苦惱他該如何在埃莉諾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策劃一場婚禮,他在腦海中搜尋他的敵人,並且真的找到了一個:“一個可惡的叛徒,我曾經愛他,竭儘全力地給予他財富和權力,可他背叛了我。”
“他真可恥!”不了解前因後果,羅莎蒙德立刻站在戀人的立場上駁斥道,對這個回答,亨利二世相當滿意,他同樣氣恨道,“是的,所以我要懲罰他,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一切忤逆我的人都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呼出口氣,握著羅莎蒙德的手,“你會忤逆我嗎,羅莎蒙德?”
“我為何要忤逆你?”羅莎蒙德茫然地說,她確實對此不解,“不論是作為受到伯爵恩惠的爵士之女,還是作為丈夫的妻子,我都應該順從你,這是上帝賦予女人的職責。”
“是的,妻子會順從丈夫。”他脈脈含情地望著羅莎蒙德,蜻蜓點水地吻了吻她的手,“而你即將成為我的妻子。等我回來迎娶你吧,吾愛。”
在他因婚姻和家庭困擾之時,他終於在羅莎蒙德身上找到了久違的激情,而當亨利二世還沉湎在牛津的溫柔鄉,籌謀著對托馬斯·貝克特的報複時,他卻收到了一個突兀的消息:托馬斯·貝克特在一個夏日的深夜從英格蘭出逃,投奔了法蘭克國王路易七世,並尋求他的庇護。